年婆倚著門,等全身鬆弛下來,往床上一躺。
夜深了,年破躺在床上,門又被人拍響。
門外的人叫道:“年婆年婆!”
鄰居不堪其擾,罵道:“你叫魂呢!”
年婆披著衣服出來,打開大門,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漆黑的夜色中,隻有她一個人站在這裡。
年婆心裡覺得慎得慌,她猛地關上門。
又是幾天後,鄰居開始繞著年婆走。
即便遇見了年婆也躲的遠遠的。
這時候的年婆麵上青灰,長時間的睡眠不足讓她精力不濟,也沒力氣管鄰居。
她開始想著要不要真的去鄉下住幾天。
這天晚上,有個女人抱著孩子站在她家門口。
她麵色蒼白,一路問著人認不認識年婆。
路人看著她的模樣皺眉,“妮子,你去找她做啥?她最近撞邪了,可彆被她染上。”
女人搖搖頭,隻說自己有頂要緊的事找年婆。
路人給她指了路,又生怕染上邪祟,飛快跑遠了。
女人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年婆。
年婆沒在家,這幾天在家要麼是燙了手,要麼是撞了腿,身上大小傷不斷。她心裡煩躁,出來轉轉。
等到她回家,看到家門口的女人,更煩躁了。
“你是誰,乾嘛站在我家門口。滾滾滾!”
年婆趕著人。
女人強顏歡笑道,“我家那口子還在局裡蹲著呢!”
年婆一撇嘴:“找我乾嘛,和我有什麼關係。殺人犯的老婆,還找到嗯家門口了。”
女人聽了她的話,不笑了。
女人道:“老李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給老李的是現金,這麼多年,錢我都留著,一遝子一遝子的,有人告訴我,錢上麵有數字,隻要按著查下去,就能查到你身上。”
年婆冷著臉,“我早說了,你家那口子的事和我沒關係。”
她一轉身就要走。
女人狠狠心,拿起地上的磚頭使勁往年婆頭上砸去。
一下兩下,年婆回過神,和她撕扯起來。
路邊的鄰居見要出人命,連忙把兩人拉開。
“做什麼做什麼?”
女人隔著老遠朝年婆喊道:“你以為你逃的掉嗎?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神色可怕,來拉人的鄰居手下一滑,女人坐在地上,手裡還拿著開過年婆腦袋的磚頭。
年婆被抬到了家裡,頭上的血流了一地。
旁邊人問:“不用送醫院嗎?”
“你敢送?”
“看著真瘮得慌。”
年婆聽了氣急,她一邊頭上流著血,一邊扔東西趕人出去:“滾!滾!”
一旁人道:“她不會真瘋了吧!”
幾人急急忙忙逃出去。
血流進了年婆的眼睛裡,年婆眨了眨眼,眼前一片血色。
她躺在床上,想著老李老婆一個鄉下女人,是誰和她說能查錢上的號。想著想著她精力不濟,睡了過去。
夜半三更,天上一片漆黑,沒有雲也沒有星星。
慢慢的,路燈也熄了。
白天的女人出現在巷子裡。
耳邊似乎是有誰在說:“把她的血塗在她家門口,塗滿。”
女人顫顫巍巍的照做。
她拿著磚頭一下一下的砸在路上,磚頭上的血流出來,浸滿地麵。
女人一直把血鋪在門前,她顫抖著說道:“好了。”
鮮血從門裡湧入。
耳邊出現了一個男聲,“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以後我們絕不會找到你兒子頭上。”
女人打了個寒顫。
突然,月亮冒了個頭。
女人站在門檻處,看到一男一女在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手牽著手,一起走進了年婆家裡。
家是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如若鬼怪想進入家門,需以主人的血鋪上一路,躲避門神的耳目,如此這般,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彆人的家中。
周子言和曹言希一起走進年婆的家中。
年婆的家中沒有點燈。
曹言希看著床上的年婆,是這個人害了她的孩子她的丈夫。
周子言握緊了她的手。
第二天,年婆沒有出門。
還是鄰居想到昨天年婆頭上的口子,怕人出事,翻了牆過去看看。
一過去差點暈厥,地上黑色的血一直延伸到門口。
鄰居膽戰心驚的推開房門,年婆跪在地上,眼睛瞪大,身上插滿了刀。
“我的媽呀!”
警鈴很快在這條街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