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何美滋滋的數著手裡一遝子現金,然後分了一半給寧月。
“拿著,師父給你的零花錢!”
寧月看著手裡大幾千的現金,飛快塞在懷裡,“謝謝師父,師父你對我真好!”
師徒倆其樂融融的在這邊賣著古玩,分著錢。
二十分鐘後,寧月帶著於觀夏到了古玩市場。
於觀夏顯然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入眼就是破舊的紅牆,紅牆裡擺著一排排小攤子,人們各做各的,也不吆喝。
於觀夏好奇的左右張望。
寧溫:“進去看看?”
於觀夏跟上。
單何的攤位很顯眼,寧溫一眼就看到了樹底下的寧月。
他帶著於觀夏走過去。
寧月坐在樹底下,開心的數著錢,數完錢,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幾步之外的寧溫。
寧月連忙站起來,招呼道:“哥,你來啦!”
她手裡揮動的紅鈔票分外引人注目。
於觀夏看了她好幾眼。
寧溫拍下她的手,“財不外露。”
寧月:“沒事,我看誰敢搶我的錢。”
等寧溫走進,她才注意到緊跟在寧溫後麵的於觀夏。
寧月:“哇,哥,頭一次看你帶女生來見我誒,哥,難道你終於開竅了,覺得自己單身不行了!”
出於好奇,她盯著於觀夏看了看,幾秒後,她拽著寧溫的胳膊到了牆角。
單何一邊樂嗬嗬的看著徒弟丟臉,一邊拉著旁邊的板凳。
“丫頭,坐,你就是於觀夏吧!”
於觀夏沉默的點點頭。
單何:“你先坐,先等我徒弟犯個傻,等我記下來,這可是用來嘲笑她的好機會。”
於觀夏看了看牆角的寧溫和寧月。
寧月拉著寧溫的胳膊,“哥,她不會真是你女朋友吧!我看她麵相,她還沒成年吧!哥,你不能知法犯法,是要進局子的!”
寧溫無語的看了眼寧月,彈了彈她的額頭,“彆老想些有的沒的,今天找你是有話和你說。”
寧月執著的問:“那她不是你女朋友吧?”
寧溫無奈:“不是。”
寧月這才放心,“那你要和我說什麼?”
她永遠是這樣,這麼多年,寧溫就沒見她難受過。
寧溫直接道:“今天有件大事和你說。”
寧月:“嗯?”
寧溫說了個開頭,又猶豫起來,“你看那邊那個女孩和我長得像嗎?”
寧月看了看於觀夏,再看了看寧溫,眯著眼道:“唔,五官上有點像。”
看著看著,她迷惑起來。
“你們兩個的麵相有點奇怪。”
寧溫打斷她:“彆奇怪了,這就是今天要和你說的事。”
寧溫觀察著寧月的表情,慢慢說道:“十七年前,我們家和於家抱錯了孩子,那邊的那個女孩叫於觀夏,是你認識的於太太的女兒。”
寧月:???
她迷茫的看看寧溫,再看看於觀夏,同時腦海中浮現出於太太的模樣。
要命!
那邊的於觀夏和於太太沒有一點像的地方,但是居然和她哥五官上有點像。
她震驚的看著於觀夏,寧溫把她的臉扭過來。
“彆看了,都說了,當年抱錯了孩子,所以你是於太太的女兒,於觀夏是爸媽的女兒。”
寧月:“啊?”
她想起今天師父跟她講得抱錯案例,恍然大悟,她就說,她師父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這些事了,原來是拿來試探她。
她回頭不可置信的等著單何。
單何正在樹底下和於觀夏聊著天。
寧月癟癟嘴。
寧溫摸了摸她的頭,“怎麼還蔫了呢?又沒說不要你。爸媽都不敢和你說。”
寧月道:“為什麼不敢說?我說爸媽最近怎麼那麼奇怪,好像和我多說幾句話,我就要跑了似的。”
她站在牆角,忿忿不平:“我對於家又不熟,怎麼會跑去於家嘛!”
寧溫安撫道:“是是是,你不會跑,爸媽巴不得你在家裡住一輩子呢。”
寧月冷靜下來,看著那邊的於觀夏:“那她怎麼來了?”
寧溫:“三年前於家就發現了抱錯了孩子,她這幾年心裡都不怎麼好過。”
寧月撓撓腦袋,“那哥你把她接回來挺好的,不過我看於太太脾氣挺好的啊。”
寧溫推測:“可能不是於家父母的問題,應該是外人說了很多閒話。於家條件比我們家好得多。”
寧月立刻道:“哥,你彆怕,我不嫌棄家裡條件。你等著,我以後肯定能掙大錢。”
寧溫:“像你師父那樣嗎?”
寧月點點頭,“那是,憑實力吃飯,日入鬥金,多好啊!”
寧溫哽住,“你還是先給我考個大學吧!”
兄妹倆說完話,寧月是心大的人,看到於觀夏還笑眯眯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寧月。”
於觀夏簡短的介紹自己,“我是於觀夏。”
她猜測剛剛寧溫應該是說完抱錯的事情了,怎麼這個寧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於觀夏想起三年前,於父於母說起抱錯孩子的事後,她隻覺得天都塌了,但是寧月她知道後好像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她不太理解,頻頻望向寧月。
寧月眨眨眼,“彆擔心,隻是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啦。家裡唯一一間空房給我師傅住了,你隻能和我睡一起了。”
她朝著幾步外的單何喊了一句,“師父,收攤回家了!有大事,先回家吃飯。”
單何抱著自己的包袱慢悠悠的跟上來。
見寧月跟在於觀夏旁邊,跟查人戶口本似的問於觀夏今年上高幾,平時幾點上學,單何走到寧溫邊上,忍不住誇道:“我當年真是慧眼識珠,瞧瞧我徒弟,心態多好!”
寧溫看著那邊的兩個女孩,說道:“希望她們能處得來。”
單何自信道:“你看我徒弟這個長相,這個性格,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她!”
寧溫張張嘴,他總覺得寧爸寧媽平時就很寵寧月,單何更過分,看寧月都不知道戴了幾層濾鏡了。
寧溫道:“再喜歡徒弟也不能帶著徒弟翹課吧!”
單何擺擺手,“什麼翹課,我這幾天是有正事要做好不好,寧月馬上成年了,該看看平時修士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了?她在宿城這個小地方都能被鬼找上門,以後去了彆的大城市,隻會更甚,多看看修士的手段,省得以後吃了啞巴虧,回來和我哭。”
幾人坐著車到了寧家樓下。
寧家房子裡亮著燈。
寧月拉著於觀夏先上了樓,寧溫和單何在身後跟著。
寧月有家裡的鑰匙,她拿著鑰匙開了門,一進門就喊道:“爸媽,我回來啦!於觀夏也回來啦!”
室內十分安靜,寧月給於觀夏拆新的拖鞋,等兩人都穿好鞋,寧月抬頭一看,才發現於家的客廳裡坐了四個大人。
寧爸寧媽坐在電視對麵的沙發上,於父於母坐在左側的沙發上。
四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寧月和於觀夏。
寧月眨眨眼,說道:“都來了啊。”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轉頭看著後進來的寧溫。
她示意道:哥,怎麼辦?
寧溫把寧月推在身後,擋著身後的兩個女孩子,對著於父於母說道:“於先生於太太真是消息通達,這麼快就坐在我家裡了。”
於勁“嗬嗬”笑了幾聲,“我們也沒想到刑警大隊的隊長天天忙得連軸轉,還有空飛江城接妹妹。”
於先生對於太太說道:“我們果然是年紀大了,比不上年輕人了。”
於太太坐在沙發上,滿臉疲倦:“既然都在,那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吧。”
她看著寧溫身後沒有露麵的於觀夏,對著寧爸寧媽說道:“我們私心裡是不想讓觀夏離開江城的,這麼多年,觀夏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參加奧賽,回到宿城,並沒有合適的師資,以前的努力也會付諸東流。”
這時候,於觀夏走出來,說道:“我不想參加奧賽,我就想待在宿城。”
於太太一頓,看到於觀夏倔強的臉,歎了口氣,“但是你第一次參加拿了獎回家明明很開心啊!”
於觀夏沉默。
於勁捏了捏眉頭,“最近又有哪個不長眼的說閒話說到你耳邊了?”
於觀夏搖搖頭。
於勁更頭疼了,“你哥馬上到宿城了,你和你哥解釋吧!”
於勁轉而說起寧月,他道:“寧家兩口子,咱們說實話,你們兒子做的這事可不厚道,雖然我們當年抱錯了孩子,但這麼多年下來,孩子我們也是當親生女兒認真養的,怎麼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把孩子接回來呢!我夫人來宿城這麼多天,也沒直接上門認孩子啊!”
寧爸寧媽確實理虧,寧媽道:“我們本來也就是想看看孩子過的怎麼樣,看這孩子過的不開心,所以寧溫才把人接回來。”
於勁道:“那既然你們能把孩子接回來,我們也能把孩子接回去。”
寧爸道:“那不成,觀夏是願意回來的,寧月可沒說願意回江城啊!”
幾雙眼睛看向寧月,寧月摸摸鼻子。
這時候她好像必須說點話,寧月看了看寧爸寧媽,又看了看滿臉希冀的於先生於太太,她撓撓腦袋,看向自己的師父。
單何正盯著自己的包袱,看都不看寧月一眼,擺明了讓寧月自己應付。
寧月抿抿嘴,剛想說話,門鈴響了起來。
她瞬間得到了解救,說道:“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