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伯看著寧月,孩子眼神清正,可見她養父母把她養的不錯。
於大伯叫了聲:“小鄭。”
小鄭立刻從外麵跑了過來,“先生。”
於大伯指著寧月,朝小鄭說道:“給她約個時間,明天帶她去監察部登記。”
小鄭看了看寧月,了然的點點頭。
“好的,先生。”
交待完寧月的事後,於大伯才看向地上的人。
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管家按照於大伯要求的把水潑在地上的人臉上。
陸陸續續的,地上的人漸漸清醒過來。
他們看看於大伯,先是一愣,而後飛快的站起來。
幾個堂叔:“大哥,你怎麼來了?”
三太太:“老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於大伯麵無表情道:“我不回來,你們是打算把自己的臉麵放地上踩嗎?”
幾人麵麵相覷,他們都怵於大伯,不敢硬犟。
於大伯朝管家道:“老爺子呢,於勁他們一家三口呢?去把人叫回來,怎麼讓孩子一個人在這兒?”
寧月站在身後,小聲說道:“是我讓哥哥把人帶出去的。”
她手裡拿著裝著“秘密”的窄口瓶,“他們出去,我才放心啊。”
她十分坦蕩,看起來也不怕挨罵。
於大伯坐在一邊,好好看了看自己這個侄女。
他問道:“在哪兒讀書?”
寧月乖巧回道:“在宿城。”
於大伯點點頭:“宿城不錯,風景挺好的。不打算回來上學?”
寧月搖了搖頭,她實誠道:“我成績不好,在哪兒讀書都差不多。”
於大伯這些年隻見過不停誇大自己能力的,還沒見過這麼實誠的孩子,他說道:“成績不好也沒事,讓你爸媽給你找幾個家教,成績補一補,看你也是個聰明娃,成績很快就上去了。”
寧月拿著窄口瓶,臉上像吃了苦瓜,她小聲道:“我其實也不是很想補習。”
她是個學渣啊,學渣怎麼會喜歡學習。還是搗鼓她的寶貝比較有意思,話說他哥辦公室裡的寶貝她還沒拿回來呢。
於大伯閱曆豐富,一看寧月就知道了她興趣不在學習上。
他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他們家的孩子也不是一定要讀書讀出成績,讀讀藝術或者像於觀瑕一樣經商就不錯。
不過這孩子性格看起來比於觀瑕好多了,也沒於觀夏那麼執拗。
孩子挺好。
幾分鐘後,於老爺子拎著個桶走了進來,桶裡時不時的晃一下,老爺子今天釣了三條魚,心情不錯。
他的好心情隻維持到了大廳門口。
一進大廳,老爺子就看到了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子女。
各個臉像花貓,脖子上還多了幾道血痕,褲子上還有腳印,連三太太都是頭發散亂,臉上也不知道怎麼多了些灰白的汙漬。
於老葉子看了罵道:“這是乾嘛!一個個就知道丟人。”
於勁和於太太有心理準備,看到幾人這樣,知道閨女沒吃虧,總算放心了。
於勁問道:“大哥,不是說有事忙,不回來了嗎?”
於大伯:“忙完回來看看。孩子很不錯。”
於觀瑕看向寧月,寧月朝他得意的笑了笑。
於觀瑕扶額,你還笑,你知道大伯是做什麼的嗎?你個傻丫頭!
幾個堂叔丟了這麼大的人,怨氣都集中在寧月身上。
但是想想剛才不由自主、控製不住自己的情形,幾人多了幾分忌憚。
這個寧月在宿城是做什麼的?她手裡的東西怎麼稀奇古怪的。
於大伯喝了口茶,看向堂叔幾個人,“一大把年紀了,目光短淺,還針對一個小姑娘,我看你們是閒的發慌,手裡的錢太多了。都閒成這樣了,下個月就到自己的店裡上班吧,分紅先彆拿了,試試自己掙錢。還有後麵這幾個孩子,一天到晚看這個臉抹的跟白牆一樣,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於大伯很是看不上:“除了花錢在行,其他什麼都不行。是等著接你們的班繼續當米蟲嗎?”
幾個堂叔臉上都不好看。
於大伯覷了他們一眼,朝老爺子說道:“你也不嫌你這地方擠,還能塞下這麼多人。”
老爺子坐在一邊不說話,他還是很看重長子的,長子教訓弟弟,天經地義。
見他不說話,幾個堂叔心裡明白,這事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於大伯最後道:“給自己找點事乾,彆一個個大男人活的和怨婦一樣,一天到晚淨盯著彆人看。”
幾個堂叔跟鵪鶉一樣不說話。
寧月又跟在老宅和大伯吃了頓晚飯,晚飯氛圍非常輕鬆愉快,飯很好吃,幾個堂叔姐姐弟弟一句話都不敢說,和啞巴一樣,寧月看的很稀奇。
吃完飯,寧月跟著於先生於太太回了於家。
車上,於勁把一份文件遞給寧月。
“你大伯給你的。”
寧月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麼?”
於勁道:“家裡的股份。”
寧月看了看於觀瑕,“啊?”
於觀瑕知道她誤會了,他解釋道:“大伯給你的是老於家的股份,於家做日化的,是老牌企業了,不過大伯從政,爸當年自己創業,家業沒人繼承,所以請了職業經理人來打理。”
他吐槽道:“老爺子還想讓我接班,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掙錢給一堆米蟲花。”
他接過文件,拆開遞給寧月。
“拿著,大伯給你的15%的股份,以後你什麼都不乾,就有錢花,高不高興?”
寧月沒感覺,“我本來也不缺錢,雖然我師父老是消失不見,但他每個月都給我打錢買小東西,我真不缺錢。”
於觀瑕愣了愣,忘了這丫頭有個做修士的師父。
做修士,確實一單挺掙錢的。
他把文件塞到寧月手裡,“給你你就拿著。”
於勁笑嗬嗬道:“沒事拿著吧,你大伯用不到這些,他天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連個老婆孩子都沒有,以後你和你哥給你大伯養老就行。”
於勁:“對了,剛我們進來之前你大伯和你說什麼?”
寧月撓撓頭:“大伯讓我登記注冊。”
於觀瑕詫異:“你長這麼大,還沒向官方報備過。你不是有師父嗎?”
寧月:“可能我師父想著我還沒成年,就沒報備。”
她皺了皺鼻子,說道:“也可能是他太懶了,覺得我還年紀小,不著急吧。”
話是這麼說,寧月一到家,就跑到了單何的房門前,使勁敲了敲。
“師父!師父!”
單何穿著拖鞋給她開了門,“回來了啊?”
他往後看了看,“你孝敬師父的金條呢?”
寧月才想起來,“在車裡。”
她一轉頭,於觀瑕任勞任怨的給她拖著個保險櫃走了過來。
寧月抿嘴一笑,“謝謝哥。”
她現在叫哥倒是叫的蠻自然的。
寧月把保險櫃拽過來,然後朝於觀瑕擺擺手,“哥,你回去休息吧,我問問我師父登記的事。”
說完,她推著保險櫃進了單何的臥室。
單何打著哈欠,“登記?什麼登記?”
於觀瑕搖了搖頭,這對師徒倆真是一個比一個迷糊。
寧月把保險櫃放在地上,“看,師父!金條!”
單何道:“不就是金條嗎?你又不是沒見過。”
寧月答道:“我見過,沒見過這麼多啊。”
她把金條分給單何一半,“給,師父,這是徒弟孝敬你的。”
單何摸了把她的頭,“乖徒弟。”
兩人數著金條。
寧月突然問道:“師父,我今天遇到我大伯,我大伯讓我明天去監察局登記注冊。登記注冊要準備什麼啊?”
單何手裡的金條掉在地上,“啊?監察局?登記注冊?”
寧月盯著他:“師父,你怎麼比我還慌?你不會也沒登記吧。”
單何“咳”了一聲,“登記了肯定會被官方記錄在冊,時不時審查一番。”
他搖搖頭,“麻煩。”
寧月:“啊,那我怎麼辦?”
單何道:“你去登記啊,你一個未成年,你大伯肯定會保護你的。”
寧月握緊手裡的金條,“我大伯?”
單何點頭:“是啊,你來江城的時候我就查過於家的情況了,你大伯現在職位挺高的,具體的你就彆打聽,當不知道就好,不過監察部他之前分管過,你去監察部,和在家沒什麼區彆,他總不會讓自己親侄女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