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眠一巴掌拍到他頭上,“這是什麼話,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齊東摸著頭,被秋眠拽到懷裡,“羨慕吧,沒爸媽也沒什麼,我也沒有,不還是長這麼大。你可比我好多了,還有個雙胞胎姐姐。”
齊東不說話。
秋眠:“哥給你的建議你覺得怎麼樣?辦個世紀佳緣吧,安全無風險,不會被監察局抓去蹲大牢。”
齊東:“土死了。”
秋眠:“名字都是次要的嘛。”
齊絮突然問道:“監察局是什麼?”
秋眠一怔,“你們沒聽過監察局?”
他話音剛落,公寓的門就被人踹開。
秋眠看到門外的席久,朝著齊絮道:“馬上就能知道了,還好寧月走了。”
不然今晚肯定要被抓到監察局。
席久走了進來,看著秋眠:“這次不跑了。”
秋眠伸出雙手,“我打不過你。”
識時務者為俊傑。
能跑得掉就算了,跑不掉還會挨頓打圖什麼。
席久看向齊絮齊東,確認了他們的長相。
秋眠站在兩人麵前,說道:“還是孩子呢,不至於讓人蹲監獄吧。”
席久抬起手,靈氣化成兩道繩子,鎖住齊絮齊東。
席久看向秋眠:“至於你?”
秋眠看了看被捆住的齊絮齊東,“我要見老金。”
很快,幾人就被帶到了監察局。
路上,秋眠還問席久:“你沒把我兄弟怎麼樣吧?”
席久:“被出賣了還能關心出賣你的人,你腦子進水了吧。”
秋眠一哽,他轉過了頭。
席久的車開進了監察局。
秋眠看了看,甚至還和保安亭裡的人打了聲招呼。
“叔,還沒下班呢!”
中年男人抬起頭,“秋眠啊,這是犯了什麼事了。”
席久把人按回去,“老實點。”
秋眠以為能見到老金,沒想到席久直接把他們三扔進了地下一層。
秋眠坐在地上,朝著席久道:“我要見老金!”
席久轉身就走。
秋眠歎氣,看了看齊東和齊絮,齊東正拿著手機。
秋眠:“彆看了,這邊沒網。當然也不能用靈力。”
齊東:“那怎麼辦?”
秋眠躺在石床上,“等著見老金,不然就得等寧月發現我聯係不上,來監察局撈我了。”
齊絮在石籠裡轉了轉,秋眠安撫道:“沒事,你們這事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後續沒有造成傷害,看老金打算怎麼辦了。”
齊東:“你怎麼還躺下了?”
秋眠:“一回生二回熟,我又不是第一次來。”
席久到了老金辦公室。
老金坐在辦公桌前,看了看他。
“人抓住了?”
席久點點頭。
老金問道:“你覺得這對姐弟怎麼樣?”
席久:“一點靈氣都不會用,主觀上無惡意。”
老金點點頭。
席久道:“不會他們認識寧月,我看寧月對他們觀感不錯,可能後麵會教他們用靈力。”
老金:“寧月怎麼扯進來的?”
席久:“秋眠找來的。”
老金摸摸腦門,“你抓人的時候寧月在現場嗎?”
席久:“不在。”
老金愁道:“這孩子不會明天就跑來找我要人吧。”
席久:“肯定會。我之前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她和沒聽見一樣。”
老金把齊絮齊東的檔案翻開,裡麵羅列了他們改動命線後當事人的現狀。
老金:“看,每個人都家庭美滿。”
他又翻到第一頁,上麵是齊絮齊東的個人資料。
老金:“才十九歲,還是孩子呢。也就比寧月大兩歲。”
他喝了口茶,分析兩人的心理。
“因為被父母棄養,所以痛恨不負責任的家長,試圖通過改變人的姻緣,讓夫妻關係和睦,孩子能夠幸福和樂的長大,初心不錯。”
席久:“那是因為基數小,到現在不過百人,如果靠著這樣的改動,慢慢蔓延下去,命盤有崩壞的風險。”
老金:“所以才讓你把人抓回來。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去抓人嗎?”
席久沉默。
老金:“人人都有執念,看到他人的執念你有什麼想法嗎?”
席久:“沒有。”
老金:“人啊,要學會放下。”
他看了眼席久,繼續說道:“你今年已經三十二了,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辛冉的父母已經六十歲了,他們也有了新的孩子,人人都在向前走,你打算什麼時候向前走呢。”
席久:“那是因為辛冉的父母不知道真相,你給出的辛冉的屍體都是假的。真的屍體已經化成血水。”
老金一看他那樣,就知道他說不通。
他擺擺手,“這麼多年了,我也沒能把你的想法扭過來,那我也不勸你了,馬上辛冉的忌日要到了,你是不是要去看望他父母。”
席久點點頭。
老金:“彆對辛宇管東管西,好不容易有個能聊天的人,你彆吧啦吧啦管一堆,他爹媽都沒那麼管過他。”
席久:“知道了。您打算怎麼處罰齊絮齊東?”
老金:“先進行思想道德教育。然後重返校園好好讀書吧,這姐弟倆高一都沒讀完就輟學了。”
席久:“還有秋眠。”
老金:“讓他在牢裡多待幾天,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做什麼違反條例的事,就他那愛錢如命的性子,多罰錢比什麼都好用。”
席久知道,朝老金鞠了個躬,走出了監察局。
今晚月光充盈,席久坐在車裡,把衣袖推到胳膊肘處。
月光下,他手臂上的骨頭晃了一晃。
很多年了,席久一直在思考,我是誰。
換了骨頭,換了心臟,換了血液後,我還是我嗎?
寧月一大早被於觀夏從被窩中拖了起來。
“上學啦!起床了!”
寧月露出一張小臉,“幾點了啊?”
於觀夏:“六點了。”
寧月:“什麼時候能放寒假啊,我想過年!”
於觀夏給她套了件毛衣,“快起快起。”
寧月蔫巴著來到學校,上了一上午的課後,終於到了午飯時間。
那股困勁過去,她總算是活了過來,趁著吃飯時間看了眼手機。
沒有消息。
秋眠個大懶蟲,十二點了,還沒起呢!
等到下午上完課,晚自習的時候寧月還是沒有收到消息,她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她到廁所給秋眠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
怎麼回事?
她盯著手機,心道秋眠不會被席久抓到了吧。
“叮”的一聲,陸銘發了個消息過來。
“方二要你微信,我給他了啊?”
寧月眨眨眼,不會真被猜中了,還真被席久抓住了?
她發了個ok過去。
幾秒鐘後,方二的微信就躺在了她的列表上。
方二:【你那個同伴、那個男的、好像叫秋眠,被席久抓到監察局了!】
寧月:【仔細說說?】
方二:【可憋死我了,終於不用跟在席久身後了,我自由了!】
寧月:【你能直入主題嗎?】
方二:【哦,就是席久去黑市問到了秋眠的地址,直接上門抓人的。】
秋眠,你朋友真不靠譜!
寧月:【你告訴我這個,席久不管你嗎?】
方二:【不會啊,他應該就想讓你知道吧。我聽他意思,好像他之前警告你,你沒聽。】
【勇士啊!】
方二心道,還是我學藝不精,打不過席久,所以才這麼卑微的跟在席久後麵,讓乾嘛就乾嘛。
寧月抓抓頭發,這是等她去監察局嗎?
我會怕去監察局?我才不怕!
她把手機往口袋裡一塞,給於觀夏留了條消息後,翻牆出了學校。
還得把秋眠從監察局撈出來,不知道要多少錢,算了,她先去問問,問完再回家拿錢。
寧月在手機上戳老金。
【老金,老金。】
老金就等著她呢。
老金:【要來監察局是吧,我讓席久去接你。】
寧月:【!!!能不能換個人?】
老金:【就他了,本來就是他辦齊絮齊東的案子,你也算是涉案人員,他接你過來也算完成任務了。】
寧月:【好吧。】
她翻了翻自己的隨身小包,做好準備,打算等席久不說人話的糊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