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了門了!
這沙漠裡除了沙子,連隻蠍子都釣不出來。平日裡,他就是閉著眼睛開,都碾不到一隻螞蟻。今天就拿瓶水,險些車毀人亡。
副駕回過魂,捂著扭到的脖子,滿臉痛苦:“你這車開的,急著送我去黃泉啊?”
他嘶嘶抽著氣,餘光瞥見車外站著的僧人,立刻“哎呦”了一聲:“這法師是來超度我的嗎?他這麼年輕,業務熟不熟練啊!”
後座剛好有人認識裴河宴,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嘴是真晦氣啊,你睜大眼睛瞧瞧,看人臉不臉熟。”
副駕凝神看去,這一瞧,頭上那幾根稀疏的頭發差點全部起立:“你沒撞著人家吧?這可是院長的寶貝疙瘩,你要是給磕著碰著,你這飯碗趕緊砸了吧。”
司機本就理虧,聞言,天都快塌下來了。
他趕緊下了車,噓寒問暖:“小師父,你沒事吧?”
車內沒有了了。
裴河宴收回打量車廂的視線,微微頷首,直敘道:“你沒撞到我。”
司機順著他的目光往車後看去,他以為對方是在看那條蜿蜒曲折的行車軌跡,忍不住汗顏道:“我剛才就是拿瓶水,想著這路上也不會有人,就沒留意。嚇著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以後開車肯定注意。”說完,他便等著裴河宴開口諒解。
事故嘛,雖然沒發生,但流程都是一樣的。
可司機等了半天,愣是沒聽見半個字。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又有些無措。他抬手摸了下後腦勺,憨笑著,躊躇道:“那個小師父……你是還有什麼事嗎?你不用跟我客氣,儘管說!”
裴河宴似乎就在等這句話,對方話音剛落,他便十分自然地說道:“那麻煩你開一下後備箱。”
司機:“……啥?”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扭過頭,衝車裡那幾人瘋狂眼神示意:救救我,快救救我。
車內,三人麵麵相覷。
“什麼情況?”
“眼睛抽筋了?”
“不知道。”
……
沒頭腦三人,繼續保持沉默,觀察事態。
司機求助失敗,皺著一張臉,萬分不解:“你要開後備箱乾啥啊?我們這一車是出去清路的,後備箱就放了工兵鏟和汽油。”
裴河宴思忖了幾秒,解釋道:“我找人。”
找……找人?
司機“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人都坐在車裡呢,後備箱哪來的人?你這開玩笑也得有個度吧。”
他忽然想到什麼,試探著問道:“該不會是誰讓你過來,看我們有沒有夾帶什麼物資出去吧?”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瞬間拉下臉來,幾步繞至車後,打開後備箱:“你看,給你看,看看我後備箱裡都裝了什麼。”
見他誤會,裴河宴並未立刻解釋。
反正目的達到,說話挺累的,能不說就不說吧。
他跟至車後。
司機見他過來,滿臉不高興地後退了一步,讓開視野:“你看仔細啊,彆回去傳錯話了。”
此刻,深感大事不妙的後備箱乘客了了,滿頭大汗。
車裡本來就熱,她為了遮掩身影蒙混過關,躲在厚實的防風布下。不僅空氣不流通,呼吸還局促。再加上,事情即將敗露的心虛感,令她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
她這一口氣,憋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汗流浹背。
同一時間。
裴河宴的目光梭巡了一圈,鎖定在堆疊著防風布的角落裡。
越野車深色的絨布上,有一個淺淺的腳印,不出意外,應該是小孩翻過後排時不留神踩下的。
他在直接揭露了了的“犯罪事實”還是給她一個“自首認錯”的機會中猶豫了幾秒,折中選擇了出聲提醒:“數到三,你自己出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