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五驍之一,前任劍首,你可以忘記彆人,不應該忘記我。”
“抱歉。”
聽到這句話,鏡流眼裡似乎流露一絲疑惑,杜季青不好意思說:“我是真的記不得了。”
女子抬手,聲音脆冷如冰:“那這劍光,你也記不得?”
雪白劍身遭猛地一抬,急急刺向角落裡的杜季青,他下意識把頭埋進被單裡,狐狸尾巴都繃緊,而寒光隻在近距離幾寸停住,預想的痛覺並沒有襲來。
杜季青再抬頭,已經沒有白發女子的身影。
她隻是來試探杜季青,順帶嚇一嚇他。
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玩!
杜季青糾結很久再去關上被風拍打作響的門,明天一定要控訴將軍府防備太鬆懈了,怎麼一個兩個都當自己家一樣!
……
更深露重,夜風清冷。
午夜三點正正好,平躺在床的景元睜開眼睛,看向了紅漆門扉,下一秒,結實的木門響起砰砰砰的衝撞聲,故意落了鎖,沒讓外麵的人太急,就已經撞開門口走進來。
他雙目緊閉,不偏不倚走向臥室,直奔景元而來,像是曆經多遍,已經熟練避開障礙物。
在他上到床榻之前幫人脫了鞋子,景元還順手捋了一把蓬鬆的白尾巴,再把他擁入懷,摸到尾巴時,狐人敏感得經不起撩撥,身子似雨打的花枝一顫,癱軟下去。
“天冷怎麼不多穿件衣服,不乖。”景元帶他滾進柔軟的大紅被子裡,笑問他,“今夜又要聽什麼故事才肯入睡?《龍尊劈山尋母記》?還是《厭作人間語》?”
單單穿著月牙白裡衣的男子挑起漂亮殷紅的眼尾望著他,不施粉黛,而唇紅麵白,他拉近距離輕輕吐氣說:“不想聽睡前故事。”
“那就隻能你自己入睡了。”
狐人扭身跨坐上來,輕笑聲婉轉,他抓住景元的手腕一提,低頭咬上蹭著青筋側頸。
景元著了他的媚術失去一會反抗能力,脖子一疼,他把神誌不清醒的狐狸美人拉開,聲音壓重:“亂玉!你可知——可知對我施法術會有怎樣的後果!”
杜季青趴在他胸前仰頭看他,血染紅了他的唇,凸顯幾分嗜血撩人,“我想要了,你不給我嗎,夫君?”最後兩個字撞入耳中,硬生生引得景元氣血翻湧,尋常人一見到他都被媚得死死的,根本不會有反抗機會。
景元咬咬舌尖,扭頭把藥塞嘴裡,按住杜季青親過來,小狐狸笑眼如月牙,他扭腰躲避開:“不許親!”
狐人族興致上來了就喜歡逗弄他人,景元可被他戲耍過幾回,已經熟知他本性,如猛虎撲食按倒他,故作凶巴巴說:“就親!”
強行以嘴喂藥給了杜季青,本嬌笑著的狐人青年就蔫了,藥太苦了,味道在痛打味蕾,他被按著手無法亂動,隻抬起臉又討好地去舔景元帶著甜味的嘴巴,景元的眼神盛了滿懷柔情,卻閉緊嘴巴,心硬如鐵。
嘴上濕軟的觸感掃來掃去,不一會兒就漸漸鬆了,狐人也閉上眼睛睡去。
“亂玉,亂玉?”
景元鬆開手,看著杜季青手腕上按出的手印,更是心疼得不行,仔仔細細抹了藥,冷風一吹過汗水浸濕的後背,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提前吃一枚藥預防感冒,景元埋臉進蓬鬆的尾巴毛狠狠一嗅,發出如願以償的變態聲音:“好香,好軟,好喜歡!”
吸完之後迅速撫平每一根尾巴,正經說:“不行,我不能這麼做,太失禮了。”
他鑽進狐人已經提前暖好的被窩,樂滋滋摟著人入睡。牆頭的老鐘指向了早晨七點,杜季青睡夠了醒來先伸了個懶腰,拉直的手碰到了什麼,他嚇得一縮,抬頭看去,果不其然是景元!
他濃密的白發似白獅子毛發一樣繚亂,昨晚剛洗了頭,更是蓬鬆炸開,身上隻穿著交叉領口的睡衣,衣襟已經散落到腰腹,白花花的胸膛肌肉線條明朗,何止是小有肌肉啊,杜季青跟他一比就成了白斬雞。
房中擺設也不是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