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注定他無子他為什麼要受窩囊氣?
天幕語氣低沉:【如果說漢人武將最高榮譽,是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那麼遊牧民族最高榮譽是‘南下擒龍’,徽欽二帝讓金冠上這稱號,而金則願滿足宋心願,活捉趙構讓他們一家整整齊齊地團聚。
所以金根本不理會趙構求和,一門心思想再擒一龍。
但在宋祖傳技能‘逃命’麵前,金速度不夠】
天幕上的擒龍圖猶如一記耳光扇得宋帝暈頭轉向,曆史上有被擒走的中原帝王嗎?
有,不少,但…他們都沒宋擒得憋屈。
所以後人口中的最高榮譽專指大宋?
奇恥大辱啊!
先是靖康恥,再是擒龍圖,宋君臣之覺得今日格外難熬,仿佛被人扒光了衣裳仍在街頭被人指點。
有部分臣子想要暈倒捱過去,卻被趙煦命太醫救醒:“諸卿給朕看清楚、聽清楚,這份恥辱有朕,有諸卿一份。”
身形削廋的趙煦雙目掃過瑟瑟發抖的大臣,沉聲道:“北宋國祚僅百餘年,諸卿傳家幾代?北上被虜者不知有諸卿後人乎?不知道諸卿是否為奴為婢?”
他的話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群臣心上,一抽一抽地疼,他們自詡仁德之士,但現實擺在眼前,仁德沒有帶來長久安穩,反而帶來前所未有的恥辱。
程顥想要斥責卻說不出半句聖人言,隻能捂臉流淚不敢與趙煦對視。
而秦始皇李世民等人盯擒龍圖,心中亦是感到不適,他們不是宋帝但他們都是天子。
天子乃真龍化身,擒龍擒龍難道還想擒他們?
一時間善於聯想的各代皇帝眼中殺機乍現:朕每征服一地,當以圖記之!
什麼擒龍圖?隻有鯨吞天下之勢!
【趙構逃跑時仍向金遞交國書:金國用兵之妙與黃帝並肩,極天所覆皆為金土,我願去尊號,認金為宗國俯身為藩臣。
金不應表示:擒龍滅宋!
為取悅金國,趙構又向李綱開刀:金國宗主你看看,我命李綱罪在不赦,永遠不能複職,你看看我的心呐!
金不應表示:擒龍滅宋!
被逼到絕境的趙構隻能與金玩起風箏戰術,你在陸上追,我就在海上漂,你敢下海我就敢以水師攻你這些旱鴨子。
看誰熬得過誰!
最後金軍熬不過宋,在嶽飛、韓世忠及韓妻梁氏(梁紅玉)的堵截下,金撤退。
而趙構也結束了四個月的海上
漂泊,暫落越州】
天幕貼出趙構逃跑線:揚州——臨安(杭州)——越州(紹興)——明州(寧波)——出海到定海(鎮海)——渡海到昌國(定海)
見後人對陛下多有嘲諷,心腹大臣呂頤浩連道:“天幕有失偏當,此事乃黃潛善、汪伯彥亂政,非陛下所願。
陛下之難後人哪會得知?”
宗澤病死那年,杜充措置乖謬,把好好的義軍逼成流寇,讓朝廷疏於邊務引得金軍南下。
雪上加霜的是衛隊將領苗傅和劉正彥倒行逆施,公然逼迫陛下退位,改立宋高宗的幼子趙旉為帝,孟太後垂簾聽政。
幸好韓世忠等臣勤王成功,陛下才得以複辟保住大宋江山。
後又許杜充重任,可杜充違皇恩降金反咬宋一口,逼得陛下不得不行航海之策。
呂頤浩強迫自己冷靜,他對後人非常不滿,陛下艱難之處他不行後人不知?
他知內情卻隱瞞不講,隻顧汙蔑陛下不顧實情,欺人太甚!
可惜他的心聲沒變成彈幕,若田羽得知定會噴人,但他現在也在噴人:
【網上言趙構保留了漢基本盤,沒讓漢淪為金奴隸。
保留個屁啊,金國自楚帝張邦昌後,又立一偽齊專製南宋,這算什麼保留?
趙構一路逃得以保命,但遭殃的百姓有多少?
潭州(湖南長沙)等城池全被金軍屠城;
臨安被金軍燒殺搶掠,火勢大到三日煙焰不絕;
平江同樣被大火焚燒,煙焰百裡可見,五日後才滅,被殺百姓多達數十萬;
隻要是金軍所過州縣,為淪為廢墟來,被殺百姓根本無法統計。
而宋朝自己人又怎麼對百姓的?
富饒的兩淮被杜充決河毀滅,近千萬百姓無家可歸;
張俊借‘清野’之名,縱兵在明州大肆掠奪,環城三十裡全被焚劫一空;
史書上還有臉吹宋金明州之戰是抗金大捷,捷個屁,縱兵搶的是百姓是張俊,跟金兵打仗的是田師中等人,逃跑的是誰?
張俊。
哪來的臉吹張俊中興四將之一?
我呸!】
南宋
被點名的張俊利落地撩起下擺俯首不語,他不怕後人點他的名,就怕後人不提。
後人不滿陛下,自己也不被後人喜,那他跟陛下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並且…張俊有恃無恐,明州大戰到底如何,朝中比後人清楚,且與他出逃的還有知州劉洪道,逃亡的人多了,他也就不用怕了。
【那趙構呢?
從海上回來後在越州(紹興)下詔表示:‘朕要親征,巡幸浙西’,然後呢?
嘴上說得響,你倒是身體動一動啊!
是怕自己一動金軍又南下了嗎?
所以想把越州(紹興)設為都城方便逃跑是嗎?】
武則天對比輿圖,搖搖頭表示:一國之都有當選有屏障之地,
水陸方便運送稅賦糧食等等,越州除方便逃亡海外,作首都完全不合格。
【趙構蠢嗎?
不蠢啊!他聽到徽宗第十八子信王趙榛在五馬山聚眾數十萬,要渡過黃河到達開封時,立馬宣布擇日還京,以表正統,他真的正統嗎?
你也沒傳位詔書,也沒民心所向,隻會跑跑跑,倚仗的不過是既得益的保守派,怎麼就變正統了?
憑你姓趙、憑你會跑、憑你不會射?
見信王趙榛來信約共擊金軍,黃、汪等人直接宣稱他是假的,臉呢?】
男人尊嚴再次被後人反複提及,趙構臉色扭曲,忍不住抄起鎮紙砸向天幕,黃石鎮紙穿過瑩白天幕,砸到宰相秦檜額頭上,頓時血如湧注遮住他雙眼。
殿中大臣趁此機會大聲喧鬨,企圖蓋過天幕聲音,也好讓他們避帝王隱晦。
他們陛下真…真不招後人待見啊!
明
‘咳咳’朱元璋再次被後人大膽語言嗆到,他把茶盞往案桌上一扣,他不喝了,在天幕沒講完之前,他都不喝水,怕自己成為史上第一個嗆死的皇帝。
真那樣也忒丟人。
(咳咳,聽到熟悉的咳嗽聲,田羽一頓,悄咪咪地瞄了眼老師,迅速改口)
【好吧!五馬山上的信王趙榛是真是假有待商榷,南宋正統還是在趙構身上,他厲害在海上漂移後仍能掌控權力朝廷,而不是徹底做了朝臣傀儡】
天幕似乎不願展趙構長處,而是轉了話題:
【其實趙構登基之初是有選擇的,選擇進:還都開封或西遷長安,以擊金軍複國之態來催生新的權貴力量,借這股力量重新定義宋朝製度,把自己變為新宋核心,按照心意描繪宋前景。
至於徽欽二帝根本不足為意,新生力量容不下丟失故土、害得宋妻離子散的二帝複辟,甚至會非常主動貼心地幫他剪除這些不確定因素,趙構北上成功那麼他就是宋版劉秀。
如果他無組織會戰能力,也可以采取守勢,效仿南北朝對峙,爭取較為體麵的、平等的和議,為繼任者打下北上基礎。
很可惜他都沒選,他建起南宋政權,卻無魄力改宋製度,甚至怯懦地主動放棄河北河東,一路南逃失去對中原控製權,最後隻能依靠北宋製度維持政權,即要命的‘祖宗家法’維持自己皇位】
朱棣現在有些坐立難安,他想知道後人對他的評價,又懼於知曉。
畢竟後人講述並不完全按史書講解,很有自己想法。
他對大明問心無愧,但也怕後人口中聽到類似宋高宗的喪失功能話。
那樣實在太可怕了!
【論宋上下誰最支持祖宗家法?
保守派!】
天幕頓了頓特意解釋了一句:【這裡的保守派指利益守衛派。
自南唐亡後南方利益者變化並不大,北宋戰火聚於北方,南方安穩發展未損根基,所以趙官家勢力在南方經營如何我並未細究。
不管怎麼樣趙構定下保守派為國家根基後,
為保皇位穩固,趙構直言‘朕最愛元祐’,所以元祐黨派再次複興。
但保守派成為正確時,王安石就成了亡國妖精。
當然求和也成了朝廷首要選擇,為議和趙構以各類名義遣使議和,其態度堪稱舔狗:
表麵:藩臣想問徽欽二帝起居,實際:大金宗國我理理我!
表麵:大金軍軍前慰問,實際:大金宗國理理我!
表麵:派使觀金國節日隆盛,實際:大金宗國理理我!
為議和南宋以各種名目遣使入金,而金國態度很強硬:有多少使者我扣押多少,反正不議和。
不僅不議和,金還立劉豫為皇號為‘大齊’,遷都開封,實行薄徭役輕賦稅,同時又招徠有心士子為官,想要取代南宋治漢】
秦始皇&劉徹&李世民搖頭:難道求和是宋朝傳統?
不敢站著生隻願乞求苟安?
【史書稱南宋與金議和從秦檜開始,實際上不是趙構不願議和,而是金不搭理他!
為能達到於金議和,祖宗家法有時也可以違反,比如讓秦檜專相與金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