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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驟起,淅雨瀝瀝。
健壯的男人擼起衣袖,雞蛋打入碗中,手指夾著筷子用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攪打上勁。電飯煲裡的水開了,小黑將加了麻辣鮮的蛋液帶盆放進去蒸。
咕嘟咕嘟……
鍋中大火,熱氣騰騰的木耳肉絲與清炒萵筍出鍋。飯煮熟後還需要悶一會兒才能開鍋,他看了眼天色,恐怕還有雨下。
池悠然披散的黑發及腰,熟練的用一根簪子挽起來。有點冷,又加了一件黑色的長衫外套。
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味,青草混合著泥土的芳香,窗外雨聲滴滴答答,廚房叮叮當當鍋碗瓢盆碰撞著,映襯的獨居一隅的木屋寂寥中透出一股尋常人家的溫馨。
像是一場夢,夢中她仍與阿婆相依為伴。
“你起來啦!”小黑的聲音不是很低沉,擁有一種特殊的磁性:“家裡沒有糖,今天蒸蛋放了點麻辣鮮,不知道好不好吃。”
來這麼久,小黑觀察到池悠然的口味是比較清淡的,吃的也少,還不喜葷腥,平時就煮點麵條或者米粉,潦草的很。
不做飯的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池悠然吃了口加了麻辣鮮的雞蛋羹,入口滑嫩,鹹鮮中帶點辣味:“不錯。”
等小黑收拾完碗筷出來,發現池悠然今天竟然沒有打坐念經,而是搬了個凳子坐在門邊,麵對著院子,周身籠罩著淡淡的孤獨與寂寥。
他雖然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但應該要比池悠然大,可池悠然平時表現的一點不像十七歲的少女。在她身上完全看不見少女的天真純稚,反倒讓人覺得有一種超越年齡的世外脫俗。
“小黑,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不知道家在哪。”
“我讓村長送你去城裡,你本是富貴加身,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接你。”
“就算我身份非富即貴,那我怎麼會被偷襲後流落到這兒?我想留在這裡。”
“留在山村之中有什麼好?”池悠然說:“其實我挺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那就去啊!”小黑拍胸脯說:“我帶你去。”
池悠然勾起唇角:“你會開車?就算有車你有駕照?彆忘了,你還是個黑戶。”
剛才還鬥誌高昂的人頓時耷拉下了耳朵。
這場雨下了整整三天,空氣中都彌漫著潮濕的氣味,幸而木屋的防水能力不錯,就是來不及搬進家裡的柴火打濕了。
張婆婆和李婆婆拎著東西走進來就看見高大的男人在那兒砍柴,兩人對視一眼,布滿褶皺的臉上浮起微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