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者,大慈悲是,以無緣慈,攝諸眾生。”①拂塵大師聽出池悠然口中的冷酷，雙手合十：“我佛以慈悲為懷，衛施主既然無事，何不放衛二施主一條生路？”
“大師此言差矣，佛教信奉因果輪回，衛二少自己中因今日便是結果，哪來的生路死路之說？”潘儘立刻插話：“路是他自己選的，我們這些旁人又怎能阻礙？”
倪秋海本想替池悠然說話，沒想到像是看不慣池悠然的風水師潘儘先行反駁。
佛道兩家理念雖不同，但大方向大目標是共同的。所以倪秋海還在糾結怎麼說合適的時候，潘儘出麵再好不過。一來潘儘地位高，二來他資曆深。
羅琳無聲撇撇嘴，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喜歡度化惡人的禿驢。老是說什麼慈悲為懷，根本不管受害者以及家屬的苦痛。
衛衡見池悠然唇部有些乾燥，極其自然的幫她遞茶。
池悠然聽覺靈敏，接過茶杯後卻沒立刻喝，說道：“大師深耕佛法，覺悟自然比我高。說白了，我隻是個山村農民，書也不曾念過，但我知道如今是現代社會，國家有法律，玄門自有規矩。”
“衛鑫此人五歲時推人墜樓導致孕婦流產，八歲時將同學推入水中使其落下終身殘疾，十六歲時飆車造成五死三傷卻用錢權開道擺平此事。二十歲時已校園霸淩多年，僅退學就有十五人，更彆提那些未成年就為他流產的女孩數不數勝。”
“佛家常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但不說衛鑫邪術的事，他早就觸犯國家法律，死刑都算是便宜他。這樣的人，不應該稱作人，可以說是畜生不如，就算不追究邪術的事，難不成大師還能對國家說要度他衛鑫出苦海嗎？”
“我年少不懂事，但知道一句話。那就是，除惡即是揚善。做惡的人要分動機，可他分明是無可救藥的大惡者，死了才算是造福萬民。佛說眾生平等，憑什麼他殺人卻能安然無事，這對被害者極其親人公平嗎？”
一番話下來，砸的會客室鴉雀無聲。
拂塵大師心中默念除惡即是揚善，腦海中百轉千回，長歎一聲：“是老衲著相了，多謝池小友教導。”
這時，衛衡身上響起手機鈴聲，他接通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所在莊園的地址，並說在這裡見麵。
唐芷遙心思玲瓏，驚訝道：“難怪這裡的人不知你真實身份，你今日就打算與衛家相認後回去嗎？”
池悠然的重點卻不同：“你的記憶如今恢複了多少？”
“百分之八十。”衛衡想了想，說：“基本都想起來了，具體細節還需要回去以後再看，畢竟離家太久，有些地方記不清楚。”
潘儘這時問了這麼一句話：“衛先生的失憶是陣法造成還是人為？”
池悠然說：“我救下他時，他隻有被詛咒的痕跡。”不然她也不會不讓這人去醫院，畢竟去醫院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