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程家秘辛(2 / 2)

族中眾人本就應穆蘇世子之位不敢怠慢,後穆蘇縣試又得案首,更是不敢造次;如今又獲府試案首,得童生功名,越發小心以待,絲毫不曾敢小瞧穆蘇年僅十歲。

現下又見穆蘇處理這些人情世故如此周到,方方麵麵俱到,堪比大人;心中讚歎世家大族出來的嫡子果然是精心教養的,不能同家中無知小童相較。

“如此,便勞煩族長安排打點諸多事宜。”穆蘇點了點頭見這些事情終於敲定好,心下放鬆,同穆族長微微額首道。

“應當的,應當的;世子客氣了。”穆族長麵上笑意更甚,穆蘇堂堂世子敬他,自是於他掌管穆氏一族十分有益。

送走了穆族長一行人,穆蘇捏了捏眉心覺著如此應酬倒比參加縣試、府試還要累上許多。

晚上用膳時便同外祖父略微訴苦了幾句,蘇父聞言笑了好幾聲,輕輕摸了摸穆蘇的頭,溫聲道:“今日一番,你做的極好。”

得了外祖父的誇讚,穆蘇麵上浮現笑意,心下高興;祖孫倆在屋子裡一言兩語說著話,透過外麵的雕窗看著一老一小,十分溫馨。

泰安城另一頭的程府氣氛卻是如同冰窖一般,正廳,程宏才跪地埋首不發一語,書童跟隨程宏才跪在其後,身子瑟瑟發抖,很是懼怕。

廳上程家主及其夫人還有一眾人等端坐於椅上,居高臨下審視程宏才,下人站在廳堂兩邊,頭顱微低靜靜看著。

“無用!”安靜的廳堂內,程家主率先發聲,隨後從椅子上起身,手中拿著藤條,行至程宏才身前厲聲道:“攤手。”

程宏才還是不曾抬頭,聽聞程家主的話,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高高舉起至頭頂,無需程家主多費力低身。

藤條細軟,一下一下打在白皙的手掌心,不見烏青,隻餘一道紅痕;此法隻能打出皮外傷,絕對打不出內傷,也不必擔憂傷了根本。

廳內十分靜謐,無一人說話,隻聽見藤條揮動的聲響;過了許是有一盞茶的時間,上首程家老爺子開了尊口:“好啦。”

聞言,程家主這才住了手,轉身回了椅子上坐下;程宏才緩緩將火燒火辣有些麻的手垂了下來。

程家老爺子歎了口氣,言語頗為寬容的說道:“事已至此,便好生準備八月的院試,掙個秀才功名,不然程家在泰安城也屬實麵上無光;地上寒涼,起來吧。”

“謝祖父,宏才知錯。”程宏才低頭看似極為愧疚,書童得了老太爺的吩咐連忙起身攙扶程宏才起身。

“好了,彆怪你父親;他也是望子成龍心切。”程老爺子又說了一句回護程家主的話。

“孫兒知道,是孫兒無用辜負了祖父、父親與母親的期望;心中很是愧疚,下場院試定竭儘全力取得秀才功名。”程宏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說著懂事的話。

程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早起溫書。”

聞言,程宏才恭敬行了禮帶著書童退了出去;待他一出去程老爺子故作溫和的臉沉了下來,程家主看了看上首的老父親,小心翼翼的開口:“父親莫要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

“不要動怒,若我不動怒;你能自個兒牢牢坐住這程氏家主的位子嗎?怕是你早就被他人給踢下去了!”

老爺子一動怒,端坐一旁看戲的程夫人也是有些懼怕;三四十歲的兩夫妻如同稚兒一般被罵的不敢開口。

“那卑賤的庶子科舉半生一路考取功名,如今入了翰林院,子孫昌隆;長子去年還入了秋闈取得舉人功名,再過些年頭恐怕程家當家做主的便不是嫡係,而是那賤妾生的庶子說話了。”程老爺子說著重重拍了桌子,麵容劃過一絲妒恨。

程老爺子自詡金尊玉貴的程家嫡子,哪曾想一輩子竟然被一個妾室生的庶子給壓在頭上一輩子;隻因這庶子科舉極有天賦,父親便十分器重。

憋屈了一輩子,如今他的兒子竟也不入他的兒子,若是有生之年不超過那庶子,讓他死後如何能瞑目?

程老爺子認為自己一生就是因為生了了那庶子之後便過的不順遂,自己科舉隻走到秀才便再不能往上,子嗣稀少,唯一的兒子愚笨不已,考了童生便再上不去了,還不能延續香火;隻得從旁支過寄了個孩子來。

流的不是自個兒的血脈,始終養不親近,不過這都不要緊,為程家掙得榮光,穩固嫡係尊貴才是要緊的;程老爺子如是想著。

這廂,回了自己的院子的程宏才坐在榻上,隨意將手擱置在矮桌上;書童熟練的找來藥膏小心翼翼為程宏才塗上。

主仆兩個不曾說話,程宏才盯著紅腫的手心癡癡笑了,他這程家嫡子真是好生尊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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