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九姨娘、胡姨娘、蘭因姑娘、做飯的李大娘、照看威風的胖將軍……”鐵向襤數道,“屬下知道的就有如此多,說不定安玉公主和先太子殿下也都有份呢。”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他的份。
蕭小河不知是沒聽出還是裝傻,打哈哈道:“那都是之前的事兒了,今年的第一支花可是為他折的,就是他不知好歹。”
鐵向襤心不在焉地嗯啊了幾聲,心中卻是陣陣委屈,他跟在將軍身邊少說也有幾年了,每日鞍前馬後不像是副將倒像是仆從,大到行軍打仗小到吃穿助興全都被他包攬。
可怎麼人人都有的東西,就自己沒有?
蕭小河出手闊綽,從不隨意打罰屬下,鐵向襤知道軍中不少人都羨慕自己能追隨蕭小河這樣的好主子。
他之前一直也如此覺得,可連剛認識的許淩都有的東西,蕭小河卻不肯給他。
或許將軍從未拿他當過知心人,隻是一個好用的下屬或者……
工具。
蕭小河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側頭瞥了一眼看不見眼睛的鐵向襤。
多大點事兒,讓他整得好像天都榻了一樣。
她有時也很納悶,明明世界上好玩、有趣的事情那般多,怎麼有人會因為一個人的半句話、一個字傷透了心。
倘若鐵向襤現在與她講,他要出去周遊列國、去寺廟出家,哪怕是去蓬萊修仙,她都會欣然同意,因為在她看來這是好事兒。
走到了蕭府門口,蕭小河對鐵向襤道:“你回去罷,我溜去看看榆晚。”
“是。”鐵向襤悶悶道,卻不敢與蕭小河講,同方才消失的鷹鉤鼻一般走出了蕭小河的視線,回到他寬敞簡潔的小屋中疚心疾首。
蕭小河默默搖頭,閃身近了胡氏院中,夜深人靜,除了守在榆晚身邊的阿蓮,院中隻剩下了或平穩或急促的呼吸聲。
“啊。”阿蓮見蕭小河吃驚地叫了出來,後連忙捂住了嘴,低聲道,“您來了。”
“我來看看榆晚。”蕭小河把頭探到了榆晚睡得小木床上,榆晚生得瘦小,連腦袋都比彆的嬰兒小幾分,身上也皺皺巴巴,她輕輕捏了捏嬰兒的臉頰。
小榆晚一開始沒有半分反應,後來悠悠地睜開黑得駭人的雙目,看著蕭小河張開了嘴,不僅沒哭,也沒發出半點聲響。
“真是奇怪了,榆晚倒是和二少爺更親近。”阿蓮方才怕榆晚吵鬨把旁人引來,如今把心放回了肚子欣慰道。
蕭小河笑笑不語,她覺得好玩,於是把手到了小榆晚嘴邊,小榆晚依舊沒什麼反應,隻是微張著嘴,拿著懵懂無知的眼神繼續看著蕭小河。
昏暗的燭光使桃花變了顏色,蕭小河將它們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