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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意直躥江熙脊骨,這一罰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閆蔻魂飛魄散,爬向前抱住蕭鬱的腳,涕泗滂沱道:“陛下饒命,妾身實在是無辜的啊!”
蕭鬱原本就不喜歡閆蔻,認為就是她分走了父皇對母後的寵愛,冷漠地撩開了她。
江熙向前跪了兩步:“陛下如果重罰,宮人看來,無端出事必定生疑,倒似真有那麼回事了,傳出去豈不辱沒先帝名聲?”
蕭鬱:“你有這般深思熟慮早乾什麼去了?”
江熙心如明鏡,如果換作彆人裁決此事,他大概已經死透了。蕭鬱還親自來審已是給了他極大的情麵。他已彆無他法了,隻得說道:“陛下,先帝曾賜給臣一塊免死金牌……”
蕭遣始睜開了眼,三人的目光齊齊鎖在江熙身上。
江熙分外冷靜道:“願保閆蔻一命。”
三人驚詫。
蕭鬱恍然間會意了,諷刺道:“好,好哇!你竟不自保,如此情深義重,原來你不是一時衝昏了頭,你們早就暗通款曲!”轉頭向蕭遣,“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他的德性!”
江熙澄清道:“臣與閆蔻素未謀麵,並無情誼。千錯萬錯都是臣一人的錯,臣一人做事一人當,並不願牽連他人。”
既然抬出了先帝,蕭鬱也無話可說,免了閆蔻死罪。按照大齊律法:皇帝駕崩,未生育過的嬪妃要削發為尼。他警告閆蔻:“你就在蘭若寺待一輩子,管好自己的嘴,倘若透露一丁半點,後果你明白,不僅是你小命不保,你父親那小小部落我必踏平成泥。”
閆蔻哆嗦道:“妾身叩謝皇恩,必守口如瓶!”
蕭鬱:“來人!”
室外大太監武德聞聲推門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蕭鬱:“把江熙帶下去,處以宮刑。”
“……”武德愣了一瞬,不敢問,應了一聲“是”,便喚人來把一身疲軟的江熙帶到淨身房。
蕭遣開口道:“陛下。”
蕭鬱是一身反骨,喝道:“不聽!”
蕭遣沒有反對,隻是說:“讓我來行刑。”
蕭鬱聽此,心頭倒是舒暢了一些:“行。”
兩人隨即也到了淨身房,武德勸道:“陛下請止步,勿要汙了眼睛。”
蕭鬱在門外候著,蕭遣走進房去,江熙已被綁在了行刑的台上,沒有掙紮,目光呆滯地看著天麵,眼淚無聲地流著。
武德又勸蕭遣道:“這一刀下去,如果失血過多也會要命的。殿下沒有經驗,還是讓奴才來做吧。”
蕭遣:“本王自有分寸。”
……
“啊!!!”房內傳出尖銳淒慘的叫聲,一縷血濺在了紗窗上,滲透出來,令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