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再怎麼作惡,到底是個製科狀元。
為何“製科”,即皇帝為選拔非常之才臨時下詔舉辦的文科考試,共六場試,在一個月內考完。無論貧富貴賤、士農工商,隻要識字且年滿十六都可報考。它的權威與科舉相當,主要區彆在於科舉是定期開考的。
有小道消息稱江熙那一屆的製舉是先帝臨死前特意為江熙舉辦的,因為那次的封賞除了對名列前茅者封官供職以外,還賜予第一名免死金牌一枚,這是以往及後來都沒有的事。
江熙為保下閆蔻花掉的正是這枚金牌。
在沒有身敗名裂之前,江熙可謂是京城少女幻想的完美眷侶。尊師重教是齊人深入骨髓的思想底色,作為帝師,本就自帶光芒,如果說愛慕皇室是有對權勢的崇拜,那麼愛慕江氏則純粹是對學識的崇拜。再有好看的皮囊加持,教人如何不想占為己有。在某個時期,江熙就是全民的白月光。
而踐踏白月光,哪怕是曾經的白月光,能讓這些不學無術的小混混獲得戰勝強者的快感,獲得藐視讀書人的底氣。令他們上癮、癲狂,像瘋猴子一樣興奮地長嘯:“嗷嗚…呼呼呼呼!”
江熙老實下跪,他正愁沒人獻祭呢。
圍觀者指指點點:“嘖嘖嘖,真是一場好戲啊,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老人又將刀遞給江熙,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還不如死了體麵。”
江熙似沒聽見,將二流子的褲頭解開,一股騷味撲麵而來。
老人看不下去,再度勸道:“你寧被這般作踐,可想過自己一雙兒女怎麼辦,隻會讓人更瞧不起……”
江熙內心一顫,眼中閃過一道戾氣,手疾眼快奪過老人的刀,一抽手,乾淨利落割掉了二流子的命根子,又迅速站起將二流子踹倒在地。
“啊!!!”猴叫瞬間變成了慘叫,傷口處滋啦滋啦地流血。
場麵之血腥嚇跑了一半的人。
“都給老子站住!”江熙頂著喉嚨的刺痛,吼住人群,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虎落平陽照欺狗,瘦死駱駝比馬大。
二流子疼得撕心裂肺,本能地要捂住襠,卻被江熙狠狠踩住了雙手。
江熙蹲下,用沾滿血的刀子拍打二流子的臉:“跟我比壞你還嫩。三朝元老都死在我的手上,陛下尚不能奈我何,你算什麼東西?最好彆狂,否則你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哼!還有彆碰傷口哇,感染了你隻會死得更快。”
說罷起身,雙目如獵鷹一樣凝視人群,殺氣騰騰道:“還有誰敢蹬鼻子上臉的,儘管來!”
眾人俱不敢吭聲。
江熙:“滾開!”
眾人立馬乖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獲得威嚴的兩個辦法,一個是仁聖,一個就是惡貫滿盈。這是先帝教會他的。
江熙揚長而去,路過鹵味攤子,順走了一隻白切雞。攤主挽起衣袖要打,江熙冷眼揚起了刀,攤主識趣坐下,目不敢視。
江熙又進了鐵器鋪,挑了一把更趁手的刀,背在背上。所到之處,家家閉戶,店店打烊。
蕭鬱的這道旨意,用得不好那是懲罰,用得好那就是特權,跟免死金牌有什麼區彆呢。就喜歡彆人看不慣他又乾不掉他的樣子。
吃飽喝足容易犯乏,江熙轉進小巷深處,見一角落堆有砌牆用剩的細軟泥沙,躺上去便要入睡,卻聽到……
“予芒。”
江熙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