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應了一聲後,獨自在院子裡找了個常呆的地方煸簍筐,這是家裡除田產外的額外進項。
徐家孩子多,徐父位於不尷不尬的中間,又是在這麼缺吃少食的環境,因此,從能扛得動鋤頭開始,就要給家裡幫忙。
平日裡說話的機會比較少,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徐父勤快又沉默的性子。
但也就是因為徐父為人沉默寡言,木訥老實,在沒分家的時候,在家裡沒少被徐家二老剝削。
能分家,還是因為徐盛出生後,徐母吃不飽,沒有奶水可以喂飽孩子,好幾次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餓得哭得高燒不退。
孩子們個個都餓得麵黃肌瘦,老婆也委屈的直抹眼淚,最後沒有辦法了,死命鬨了一番,才被分了兩畝下等田分了出來。
夫婦兩省吃儉用,又像族裡的其他親戚借錢才好不容易將一雙子女喂養長大。
徐父徐母又都是疼愛孩子的主;她們一個沉默地扛起了家庭的重擔,一個潑辣又護短,家裡家外一把抓。
也都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想法,打小徐盛有的,原主也有一份。甚至因為原主以後可能需要嫁到彆人家,反而更加的疼惜原主這個女孩子。
徐小弟被徐父徐母教導的很好,對原主這個姐姐也有著很深的孺慕之情,是一個聰明懂事的好孩子。
雖然分家後家裡的條件比較艱苦,但整個小家都圍繞著令人感到安全幸福的氣氛,二房的小日子過得充實又快活。
不出意外的話,徐父徐母會像村中的其他人家那樣,在原主成長起來前給原主攢上小筆嫁妝,然後在好好挑選一個條件不錯的,風風光光的將原主嫁出去,讓其好好生活。
但大房一家破壞了這一切。
大房一家自打分家後,怕二房因為分得家財天地少糾纏上來,因此除逢年過節外很少打理二房。
但又想從二房的手裡摳點錢出來,時常攛掇二老上門打秋風,每每來一趟都連吃帶拿的。
原本就不怎麼富裕的家庭,就這樣,分家十多年愣是一兩銀子的沒有存下來。
發大旱,鬨饑荒的時候,拿不出錢買糧食,家裡餓死的餓死,瘸的瘸,唯一好點的徐小弟也因為家裡的變故,整個熱鬨都變得陰鬱有極端。
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徐小弟還曾拿起家裡的鐮刀,到大房一家去搶。
原主死後魂歸地府,知道了家裡所發生的事情,極度不甘怨恨,因此有了這次的任務。
許願人的任務非常的簡單,就是讓家裡人過得幸福快樂,報複大房一家。
簡易接受完原主的記憶後,十分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在古代大部分人都是有些重男輕女的。
就是在幾千年後的現在,國人也還是很難改變這種想法。
多的是知道懷孕後,拐彎抹角的打聽男女,又在知曉是女孩有想法設法打掉的;或者從生活中的各個方麵去歧視女孩子的。
在古代,徐父徐母能做到這一步,說真的很令人欽佩。
小正太看到姐姐一見到他,就上前牽他的小手,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臉紅撲撲的。
簡易看著覺得非常有意思,不禁開口逗弄起來。
“呀,我們小盛的臉怎麼這麼紅?是發燒了嗎?來讓姐姐摸摸看。”
徐小弟有些炸毛的往後退一步,避開簡易伸過去的魔爪。
“姐。”聲音中充滿了幽怨。
簡易見此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乾嘛呀,這事誰欺負了我家小盛啊,瞧瞧這氣急敗壞的模樣。”
“你……,我哪有,姐姐真是的,老逗我,下次吃魚我再也不讓給你了。”
說著‘哼’了一聲,繞過簡易進了裡屋。
忙活著做晚飯的徐母見狀,好笑的出聲替徐小弟解圍。
“好了,你弟弟長大了,你在這樣同他開玩笑,他準得跟你急。”
簡易見徐母開口了,也就沒再捉弄那個傲嬌的小正太,跟在徐母的後頭,幫忙燒火。
“娘,我前段時間看到小姑帶回來的糕點後,自己琢磨出了一款糕點,一會兒我能做出來嘗嘗嗎?”
“要是好吃的話,我們可以拿到鎮上去買。”
這是簡易目前能想出來的,最好也最不讓人起疑的賺錢點子了。
她儲物戒裡有她上輩子學習廚藝的時候,購買的糕點書籍,按著書上做出來的糕點,不說能在這小縣城的糕點界稱王稱霸,但味道還是可以的,甚至還有目前市麵上所沒有出現過的製作方式。
聽簡易說起前段時間中秋,徐小姑從鎮上帶回來孝敬給徐家二老的糕點,徐母就有些惱怒。
那一大家子真是右眼看人低,認為那幾個銅板就能買到的糕點有多麼珍貴,誰看到都想搶似得。
一見到他們過去,見手腳飛快的將東西藏了起來。
我呸。
不就是幾塊幾個銅板就能買到的糕點嗎?
看不起誰呢?
還有那兩個老不死的,偏心也是偏的沒邊了。
糕點那麼多,在場的就這麼幾個孩子,憑什麼一輪到要分給小靜小盛的時候,就說什麼藥留著自己吃;說什麼操持家裡大半輩子了,老了老了,就被嫌棄了,小女兒回家孝敬點東西,老二一家就要搶,巴拉巴拉……
聽得她當時氣得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唾一口唾沫上去。
還敢說她們家不夠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