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五條白發出來的那發扣球,黃綠色的網球在空中高速旋轉著,然後狠狠地撞在了對場那個不知名網球選手的網球拍上。
這一發扣球的力道極大,在網球和網球拍接觸到的那一刻不斷衝擊著網球拍上的羊腸線,使得銀色的弦不斷來回以頻繁而又微小的弧度而震動著,繼而發出了連綿不斷的音波聲,讓目擊者不由得擔心網球拍的弦是否會被擊破。
加繆:???
等等,被擊破球拍?
——好可怕的事情!!
加繆看向了毛利壽三郎的網球拍,對方的網球最中間部分的拍線不斷震動著,在加繆耳裡是一聲接著一聲的悲鳴聲。
他忍不住緊了緊自己身後的網球拍包包帶,身為高一生的加繆已經加入了法國的國家隊,在裡麵也見識過不少實力突出的網球選手,但是他還是第一次在他人的網球上聽到那麼清晰的聲音。
加繆有些期待地看向了網球場上的五條白,自己從小就擁有者能聽到網球聲音的奇異天賦,不僅僅能讀懂球路,還能聽懂網球的情緒。能讓網球產生那樣高興的情緒,那個東洋少年的網球絕對不簡單!!
但是……
加繆有些糾結地看著毛利壽三郎的網球拍,歎了一口氣:自己真的不太想麵對網球拍可能被打破的狀況,真是令人苦惱。
他乾脆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網球,輕輕詢問著它的意見:“你想和他打一場嗎親愛的?”
“刷——”
正在和自己網球對話的加繆再次捕捉到一道極為突出的呼嘯聲,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網球場。
紅土地上,黃綠色的網球被高高拋起,那個來自東洋的白發少年順勢揚起了自己修長的手臂,而後猛地一揮。
手臂化為了殘影,每一塊肌肉都爆發出它們應有的力度。
跳躍,掄臂,揮拍,每一個動作都簡練省力到了極致,加繆眯了眯眼,但是對方的動作似乎是下意識做出的最佳選擇?看起來好像沒有經曆過係統的訓練和雕刻……
經曆過職業網球選手培訓過的加繆能夠輕易地判斷出這是每一個職業選手所夢寐以求的天賦。
法國少年看著那個在紅土地上高高躍起的身影,對方的網球拍再次擊中了飛到了高空中的黃綠色小球。
“砰!!”
氣流朝著四周不斷蕩開,顯示出了無法抵擋的磅礴氣勢。
加繆怔怔地看著空中那個停滯了一瞬間,而後劃破空氣猛地發出破空聲的黃綠色流光,然後低下了自己的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網球,沉默了片刻,看上去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回應。
半晌,法國少年輕笑一聲:“……既然你也同意的話,親愛的,那我們這次可能就要舉行一次無比刺激的約會了。”
*
“砰!!”網球的衝擊力使得這片紅土場變得有些坑坑窪窪。
五條白有些嫌棄的看著
臉上已經冒出了細汗的毛利壽三郎:“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進步也沒有啊,你這段時間真的有好好練習過網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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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柳上次還說我的五維數據都有不少的進步呢!!”
毛利壽三郎努力為自己辯解道:“什麼嘛,上次自從發生廣播室事件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逃過訓了,我最近的實力明明變更強了好吧!!”
“一定是因為場地原因!”毛利壽三郎有些不滿地說:“紅土的阻力真的蠻大的誒,我感覺我的動作好像沒有在草場那裡靈活了,估計還得適應一段時間吧。”
五條白不可置信:“哈?草地和紅土地有區彆嗎?”
他扯住了自己麵前的攔網,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嘻嘻地對著毛利壽三郎說:“哦,那可能是因為對我來說你的實力反正都是隨手能打敗的水平吧。”
他看著毛利壽三郎臉上一瞬間變得灰暗的神情,輕嗤一聲,無情揭露出真相:“而且,什麼叫你就再也沒有逃訓過了,明明是每次逃訓都能被柳精準抓住吧?這叫做逃訓失敗!”
……
毛利壽三郎麵無表情。
毛利壽三郎不想說話。
五條白從攔網下麵鑽了下去,摟住了毛利壽三郎的肩膀,眨著眼拉長了尾音:“好啦好啦壽三郎,熱身完了我們得去酒店去休息了,我感覺我熬的夠晚了,快回去酒店倒時差啦~”
毛利壽三郎歎了口氣,將網球拍裝到了自己的網球拍裡麵,從善如流地準備跟著五條白的步伐去往酒店休息。
“那個——”
一道聲音阻止了兩人準備離開的動作。
五條白看著自己麵前麵容陌生的法國金發少年,朝他背著的網球包上掃了好幾眼,若有所思。
喊住五條白的加繆笑容燦爛,用著一口流利的英語朝著五條白搭訕道:“你好,我的愛人想和你舉行一次約會。”
五條白:……??這是在說什麼??
五條白大腦宕機中。
他茫然地看向了加繆,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反問:“啊?”
站在一邊的毛利壽三郎瞳孔地震:都說法國人熱情奔放,但是我也沒想到能熱情到這種地步,替自己的愛人來尋找約會對象?這個要求未免也太超過了吧?
加繆捂著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改口:“抱歉抱歉,一下說順嘴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打場比賽。”
五條白上下打量著加繆,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你要是說約會我可能還有點興趣,打網球就算了,我還得去倒個時差呢,我現在可困死了——”
白發少年單手插兜,臉上的表情有些困倦,直接繞過了加繆朝著酒店的方向走了過去。
加繆的性格裡帶著法國人特有的散漫和灑脫,要是彆人這麼拒絕他,他可能就乾脆不會繼續糾纏挑戰這件事了,但是……
加繆低頭
看向了自己手裡的網球。
這可是自己愛人想要挑戰的對手。
加繆看著自己前方打著哈欠的五條白,一咬牙追了上去:“你在法國是來旅行的嗎?留個聯係方式怎麼樣?”
五條白看著朝著自己跑過來的加繆,皺了皺自己的臉。
他有些不耐煩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行吧行吧,給你,你彆再糾纏我了行吧?”
五條白有些不滿地嘟囔道:“憑什麼不是約會?約會聽上去好像比打網球有意思多了。”
毛利壽三郎死魚眼,五條這家夥真任性,要是那家夥沒改口的話,估計不倒時差也要答應約會的請求去湊熱鬨吧?
我已經看透了!這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任性家夥!!
毛利壽三郎不滿地跟著五條白的背後走進了酒店,然後隨意掃了一眼雙手捧著自己網球的加繆,皺了皺眉頭。
怎麼感覺這家夥有點鬼鬼祟祟的?說出來的話也有點奇怪……長著那副好臉,該不會不是什麼好人吧??
毛利壽三郎偷偷摸摸朝著加繆的方向拍了幾張照片,準備朝自己無所不能的後輩柳蓮二報告這個意外情況。
*
“叮咚——”
正在韓國舉行海外研修的柳蓮二看向了自己手機響起來的短訊聲,微微睜開了自己那雙偏向狹長的棕褐色眼睛。
毛利前輩:“柳,我們在法國遇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這家夥一直纏著五條說什麼約會和打網球的事情!還和五條交換了聯係方式!!”
柳蓮二看著自己手機裡傳過來的人臉,陷入了沉思。
該怎麼說呢……
自己可能暫時還不能收集到對方的數據。
柳:前輩,我的數據可能還無法達到僅僅通過金色頭發就能鎖定數據對象的水平。
毛利壽三郎隻是乘著對方不注意的時候隨手拍了幾張照片,而且還得注意跟上前方五條白的步伐,這就導致他拍出來的照片模糊得隻看得出加繆的金色頭發。
毛利壽三郎撓了撓自己紅色小卷毛,有些震驚地看著柳蓮二的信息,劈裡啪啦地敲著回複:“我還以為你什麼數據都能搜集到呢!!”
柳:……謝謝前輩對我的信任,但是我的數據是基於至少清楚對方身份的前提下才能收集到的。
留著妹妹頭的柳蓮二有些無奈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著手機裡毛利壽三郎的回複,再次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兩位前輩好像都是單細胞生物。
他在心裡計算著時差,垂下了眉眼,給毛利壽三郎發著信息:“前輩那邊好像是晚上了吧?彆再熬了,倒時差很累的,前輩還是早點休息吧。”
柳:“至於五條前輩的話,他自己心裡有數的,即使惹上什麼麻煩應該也會自己及時解決掉。”
毛利壽三郎看著柳蓮二給自己發過來的信息,覺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心裡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隻是——
毛利壽三郎盯著睡在自己隔壁床已經
開始打著輕微呼嚕的五條白,麵無表情:我也想睡啊,但是這不是睡不著嗎??
*
第二天
五條白按滅了自己手邊的鬨鐘,坐起來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
“唔——”
隨著五條白舉起雙臂的動作,少年流暢的腰脊線顯露無疑。
他掀起了自己的被子,看著另一張床上毛利壽三郎睡的正香的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
“毛利——”
毛利壽三郎是被無比熟悉而又聒噪的聲音吵醒的。
毛利壽三郎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五條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帶著十足的困倦。
五條白有些驚奇地看著掛在毛利壽三郎眼下兩個重重的黑眼圈,“毛利,你昨晚沒睡好嗎?”
毛利壽三郎:……
該死,這還都不是因為你嗎?
他鬱悶地撓著自己亂糟糟的小卷毛,懶得理在自己耳邊不斷吵吵鬨鬨的五條白。
“我想去逛法國的甜品店,甜品店!!我餓了!!”
毛利壽三郎目光呆滯,完全沒接上五條白的話頭:“五條,你晚上睡覺打呼嚕。”
五條白:???
他不可置信地瞪圓了自己的蒼藍色眼睛,下意識地反駁道:“不可能,悟醬沒有說過!!以他的性格我要是打呼嚕我早就被一腿踹下床了!!”
毛利壽三郎:……(滄桑點煙)jpg.
“你不信就算了。”
五條白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不斷嚷嚷道:“快點起床啦壽三郎!!我要去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