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嗎???”毛利壽三郎不可置信地指向了自己,“補完缺掉的基礎訓練就算了,還要在這個基礎上連翻三倍嗎??”
“這種程度的訓練量絕對會死人的吧!!!”毛利壽三郎目瞪口呆。
身材高大的紅發少年極快地瞟了一眼自己麵前的幸村精市,而後苦哈哈地撓了撓腦袋上的小卷毛:“……小部長啊,有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啊?”
“……沒有。”
幸村精市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苦悶無比的毛利壽三郎,歪了歪頭,笑著下了這個堅決無比的判決。
“弦一郎每天都會盯著前輩過來網球場訓練的。”幸村精市彎了彎眉眼:“畢竟作為網球部的前輩,毛利前輩您最好還是作一個良好的表率為好,您覺得呢?”
“否則部分不聽管教的後輩會跟著學啊。”幸村精市頗有些苦惱地歎了一口氣:“總之,前輩也就隻有這最後一年的網球部部活時間了吧?”
“——總不能總是作為我們網球部的不良代表和負麵典型出現啊。”幸村精市抬了抬眉,朝著毛利壽三郎攤了攤手,看上去十足的無奈。
“負、負麵典型……?!!”
毛利壽三郎指了指自己,目瞪口呆。
“我是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嗎?”毛利壽三郎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真田弦一郎,整個人都灰暗了。
感覺以後逃訓的可能性和成功率會小很多啊……
——毛利壽三郎一邊如此想著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駁道:“幸村啊,不是我說,在你管教下的網球部居然真的還有後輩去逃訓嗎?而且就算是出現了這種情況,你也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在我身上啊!更多的可是出現在他們本身的問題上啊!!”
“啊……”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不巧的是,我們網球部的確出現了國一生逃訓的現象。”
“更為不巧的是,他們兩個口口聲聲說我們不是也沒有管教那位經常逃訓的國三生毛利前輩嗎?所以認為逃訓什麼的不是什麼大事呢。”
幸村精市柔和的聲音傳到了毛利壽三郎的耳朵裡:“雖然他們兩個的問題也很大沒錯,但是唯獨給後輩起到了不好的典範這一點可是屬於毛利前輩你的責任啊。”
毛利壽三郎眼前一黑。
誰?誰??究竟是誰啊?!!
誰把這麼大一口黑鍋扣在我頭上的?!!
我是教你們逃訓了還是親手拉著你們逃訓了?
我甚至都不認識這一屆的國一生啊!不要隨隨便便就把責任就推在我身上啊混蛋小子們!
毛利壽三郎看著將自己圍在了一起的國二生後輩,眼中失去了高光。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好的……我會補完缺掉的部活的……”
“並且在接下來的一年中不允許有一次缺席。”幸村精市挑了挑眉,順口接上了這句話。
毛利壽三郎:……
心如死灰的他依次掃過了笑眯眯的幸村精市、黑著臉的真田弦一郎和看起來雲淡風輕的柳蓮二,垮著臉點了點頭:“我會的。”
他看著得到了承諾後心滿意足離開的幾個後輩,縮在了網球部的角落裡苦兮兮地思考著自己昏暗一片的未來。
——最好彆讓我找到那個推卸責任的混蛋家夥!!
毛利壽三郎難得有些咬牙切齒地想著。
就在此時,他聽到網球部的門口傳來了一道囂張又張揚的聲音。
“——好吧好吧,我來了!希望這次的選拔賽能稍微有趣點吧。”
毛利壽三郎回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兩張稚嫩年輕而又充滿著活力的臉龐。
幸村精市挑了挑眉:“終於來了啊。”
五條白鬆開了摟在了切原赤也肩膀上的手,將自己背上的網球包取了下來,拉開拉鏈將網球拍取了出來抗在了肩上。他大咧咧地朝著幸村精市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真是抱歉,完全忘記今天是選拔賽了,不然就不會選擇今天逃訓了。”
真田弦一郎:???
“重點是不在今天逃訓嗎你這小子!”真田弦一郎額頭上暴出了青筋,忍不住朝著五條白咆哮道:“逃訓什麼的絕對不可以有第二次!下不為例!!”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五條白捂住了自己的雙耳,朝著真田弦一郎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
真田弦一郎:???
“——你這家夥實在是太鬆懈了!”
真田弦一郎的怒吼聲傳遍了整個網球場。
毛利壽三郎看著吵吵鬨鬨的五條白和真田弦一郎,沉思了片刻。
麵前這個能把真田嗆個半死的白發混蛋絕對就是那個逃訓的家夥吧?
——問題是這家夥逃訓一看就是他本身就是個刺頭的緣故吧?
自己看到這家夥的第一眼就知道就算沒有我那家夥也一定會逃訓啊可惡!
毛利壽三郎內心流淚貓貓頭,清晰無比地認識到自己當了擋箭牌這個事實。
好過分!
……
“真田。”幸村精市明明是在和真田弦一郎說話,目光卻是定格在了五條白所站的方向:“不要繼續再浪費口舌了,先舉行正選選拔賽再說。”
“你也是。”幸村精市雙手環胸,肩上土黃色的披風無風而動。
他盯著五條白,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你會在這次正選選拔賽中感到驚喜的。”
站在太陽光輝下的藍紫發少年的麵上收斂了幾分平日裡的溫和,身上泄露出幾分少年鋒銳而強勢的氣勢。
五條白盯著逆著光站在自己麵前的幸村精市,忍不住眯了眯眼。
微微刺眼的彩虹色光暈出現在了幸村精市的背後,使他的身影莫名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五條白沒有在意這個,而是緊緊地盯著幸村精市篤定堅決的目光,唇角忍不住
微微勾了勾,麵上露出了一個輕快的笑意:“好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人到齊之後,幾乎是每個人都投入到了立海大網球部如火如荼的正選選拔賽之中。
今年加入立海大網球部的新生出乎意料的多。
這不僅僅是因為立海大網球部在去年的全國大賽之上獲得了全國大賽的冠軍,更是因為去年立海大網球部那可怕的、幾乎是全員一年級生的一年級正選軍團。
是啊,在前後輩盛行的日本國內,無論是哪個學校都無比重視著前後輩製度,一年級加入球類社團的成員基本上都是撿球的存在。
然而,去年的立海大卻出動了那支令人感到驚世駭俗的一年級正選陣容。
——畢竟,立海大選拔正選從不看年紀與否,隻看實力。
或許那就是立海大能夠穩坐關東霸主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沒錯,和腐朽的前後輩製度截然相反的是——
立海大,實力為尊!
無視了前後輩製度的立海大最大限度地去為每一位具有潛力的新生提供自我發展的舞台。
這就是立海大。
這就是被人稱作是“王者”的立海大。
這樣的立海大毫無疑問地吸引著一波又一波心中揣著夢想的少年。
【……但是怎麼說這次的新生血液們都有點過分鬨騰了吧?】幸村精市注視著五條白和切原赤也的身影,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坐在了一邊的休息長椅邊調整著自己手腕上的護腕,沉思了片刻,將護腕解開放在了一邊。
無數道密集的落球聲在網球場上不斷地響起,正選選拔賽也已悄然走向了尾聲。
“piyo……”
從c組已經出線的仁王雅治站在了b組的比賽場地上,將目光投向了站在網球場上五條白和幸村精市,眨了眨他那雙紺碧色的眼眸:“是幸村和五條之間的比賽呢。”
“a組是那個海帶頭和真田的比賽。”丸井文太湊到了仁王雅治的身邊,忍不住有些感慨:“那兩個新生還真是厲害啊,一路打到了這裡。”
“話說回來,你覺得五條能打贏部長嗎?”丸井文太起了興致:“我隻看過五條和切原的比賽,我敢說,五條那家夥的實力絕對超級超級超級超級恐怖!”
仁王雅治將自己的銀藍色小辮甩到了腦後,將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了網球場上的五條白:“這個嘛……待會兒不就知道了嗎piyo?”
【——我也很好奇呢,那個五條小子的實力。】
仁王雅治彎了彎唇角,唇下的一點黑痣稱得他更為狡黠。
*
b組場地
一路上順利無比解決完對手的五條白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頗為無趣地踢了踢自己腳下的石子。
“好無聊啊……”五條白忍不住撇了撇嘴:“總感覺差了一點什麼,怎麼就感覺渾身上下提不起勁呢,是因為那些家夥們太弱了嗎……”
“哦?感到無聊了嗎?我來陪你打打怎麼樣?”
五條白的對場上傳出了一道五條白感到有些耳熟的聲音。
“嗯?”五條白掃了一眼對場上的幸村精市,原本有些百無聊賴的臉上露出了一點躍躍欲試的神色:“是你啊。”
“你給我的感覺是你是網球部裡最強的那一個。”五條白伸了一個懶腰,朝著幸村精市咧開了嘴:“記得要和我全力以赴地比一場。”
“不然的話,可是會輸的很慘的——”
幸村精市看向了彎下雙膝降低了重心的五條白,伸手攏了攏披在了自己肩上的披風。
“那就來試試吧。”幸村精市忍不住笑了:“我還沒有嘗到過輸的滋味。”
“幸村精市vs五條白,比賽開始!由幸村先發!!”
裁判尖利的哨聲在網球場上響起——
“砰,砰,砰——”
黃綠色的網球在地麵上發出著沉悶而又有節奏的聲音。
幸村精市側著身子,胸腔中的心臟隨著網球那有節奏的落地聲撲通撲通地一聲聲響著。
【對場上的那家夥很強。】
——幸村精市靈敏的第六感如此告訴他。
【所以,我很期待這場比賽。】
“刷——”
黃綠色的殘影刷地一下飛向了高空!
“砰!!!”
幸村精市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抽向了那道不斷旋轉的黃綠色小球!
氣浪,不斷翻湧著。
尖利的破空聲貫徹了整個網球場。
黃綠色的小球攜帶翻湧的白色氣浪在一轉眼就跨越了攔網,氣勢洶洶地朝著五條白的半場飛了過去!
“好快!”
丸井文太星星眼:“不愧是幸村啊!”
“等等,你看那家夥!”仁王雅治陡然打斷了丸井文太的話。
“砰!!”
五條白在轉眼間就從右半場跨越到了左半場的邊線,線條流暢而富有力量感的手臂倏然伸出,喧鬨而鼓噪的破空聲隨著一連串的殘影而響起。
網球穩穩地落在了網球拍上,銀白色的羊腸線隨著巨大的衝擊力而不斷地發生著震動,產生了一係列的銀色波紋。
“居然接到了???”
丸井文太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穩穩當當站在網球場上絲毫不見狼狽的五條白,不由得發出了感慨:“好厲害啊!”
“謝謝誇獎~”五條白順手將網球拍上的網球抽了回去,而後微微偏頭朝著丸井文太眨了眨眼:“但是以後這種毫無意義的廢話就不用說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