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您這個學生是不是姓梁?”
聞言,張昌霖一愣,興奮地盯著林溪問道,“你認識?”
“是叫梁如惠對嗎?我家裡也有一幅她的畫。”
張昌霖不可思議地點頭,“對,對......還真認識!”
“她是我......小姨。”
“母親”兩個字到了嘴邊,她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小姨這個稱呼她用了二十多年。
“難怪,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很麵熟,還有的書法,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回來後我也是想了好久,現在想想確實跟如惠的寫法如出一轍。”
老先生驚喜地望著林溪,“我們還真是有緣人,可惜了你小姨,年紀輕輕就走了。”
老先生提到梁如惠,滿眼惋惜。
“張爺爺,您能跟我說說我小姨的事情嗎?我一出生她就去世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記得她,我還挺好奇地。”
張昌霖搖了搖頭,“如惠這孩子,很有悟性,極具靈氣,我帶了這麼多學生,很少有人像她的畫那樣有感染力。當時我一直鼓勵她繼續深造,然後跟我一樣留校任教。但是這孩子,並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在畢業離校時,她送了這幅畫給我,並且很慚愧地跟我說她不想考研了,選擇了參加工作。”
“當時我是有點生氣的,畢竟她的思想工作我做了好久,而且她已經答應我了,但最終又反悔了。”
林溪也很好奇,按說外公和外婆是不會反對她繼續深造的,“張爺爺,您知道我小姨是為什麼反悔嗎?”
“她當時沒有說,我一生氣也就沒再問,後來聽一個學生說她是因為男朋友才放棄的。男朋友家裡好像反對他們在一起,如惠就想早點參加工作,證明自己不依靠男方也可以在帝都安身立命。”
張昌霖說著搖了搖頭,“哎,多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因為一個男人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聽到這裡,林溪也算是聽明白了,又是因為那個薄情的男人。
她那個渣爹,可是害慘了她的生母。
“張爺爺,您知道我小姨那個男朋友是誰嗎?”
問出這個問題,林溪心裡有些忐忑,她既想知道,又怕自己知道了會控製不住直接殺到人麵前質問他是否還記得申城的梁如惠。
“這個倒是聽學生提起過,是政法學院的,帝都人,家裡是軍政世家,高乾子弟。”
張昌霖說著又歎了口氣,“高乾子弟要麼很有出息,家裡寄予厚望,婚姻也最是看重門第,要麼是紈絝子弟不會真心待人。所以後來聽說她離開了帝都我也沒覺得奇怪,但沒多久聽說她去世了,我這心裡久久都沒有平靜,多好一個女孩子,因為一個‘情’字這一生草草結束。”
林溪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女人短暫的一生,確實稱得上“草草”二字。
“張爺爺,您還有我小姨同學的聯係方式嗎?我想了解一下我小姨生前的事。”
張昌霖不解,“你小姨離開帝都就去了滇南支教,在哪裡去世的,這你家裡人應該都知道,至於那個讓她心灰意冷的男人,有什麼好了解的。”
林溪硬著頭皮道,“嗯,我家裡人對小姨的死隻字不提,小時候不懂,現在就想了解一下小姨怎麼死的。”
“對於她的死因,一直沒有人知道,我給你個電話,是你小姨的同學,她倆關係還可以,你找她了解了解。但據我所知,她也並不知道你小姨的死因。”
“謝謝張爺爺,我試著問問,看到小姨的畫一時情起。”
張昌霖點頭,表示理解。
林溪剛記好電話,劉嫂的電話打了進來。
孫淼淼看到電話,擰眉道,“難道沈易則發燒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