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澤一邊走進廚房,一邊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葉鴻書回得很快,他說:養得很好。
柳澤頓了頓,剛準備詢問一下這些植株的大致價格,就被葉鴻書下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葉鴻書說:師兄,你這幾株品種花期應該不在一起才對。
葉鴻書發完這一條還沒收手,緊接著下一條又來了:我仔細看了看,師兄,這些都不是7月開花的品種啊。
柳澤懵了,他忙不迭往上翻了翻照片,發現那些照片裡的邊角多少都把旁邊的植株給拍進去了一些。
畢竟他的六塊地是三塊一排分兩排拚成長方形的,旁邊的花入鏡實在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柳澤還真沒考慮過花期這個問題。
柳澤沉默了好一會兒,默默收回了準備詢問價格的想法,站在料理台前邊努力的思考應該怎麼把這個問題蒙混過去。
柳澤還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葉鴻書那邊卻又有動靜了。
葉鴻書:應該是變異,師兄介意我實地去看看嗎?
柳澤想到被他扔在小廢物準備移栽的工具和肥料土,覺得這種事壓根用不著他來在意,花期變異了那不是專家應該考慮的事情嘛,他負責一問三不知不就行了。
於是柳澤乾脆的回複了一個好字。
葉鴻書秒回:那就明天吧。
柳澤想了想,說好。
柳澤做好飯吃完,又出門開車去了一趟花鳥市場,急吼吼的按著資料買了五個配套的盆土肥,回小廢物裡把六株花全都移栽過來。
業務並不怎麼熟練,但好歹是成功把苗苗都給移栽好了。
柳澤把這六盆花橫排擺開,放在了自己房間的窗台上,轉頭去跟一見葉鴻書就莫名慫的室友打了聲招呼。
第二天下了班,室友非常明智了跟著部門聚餐的人一起唱歌去了,而柳澤坐著葉鴻書的車,帶著葉鴻書回了家。
柳澤租的房子是個平層小套間,兩室兩廳,原本是房東自住的,裝修得相當的溫馨,極富生活氣息。
葉鴻書進屋就聞到了一股馨香,不是什麼香水和空氣清新劑的氣味,就是那種非常自然的的淺淡香氣,來源於柳澤微微開著的房門。
“隨意坐吧。”柳澤說著轉頭進了廚房,給人泡了杯茶。
葉鴻書環視了一圈這小小的套間,端起茶淺啜了一口就放下,目光在外邊陽台上擺著的一串綠植上掃過,揚聲問還在廚房裡的柳澤:“師兄,花呢?”
柳澤正在切水果,聞言答道:“在房間裡!”
“我去看看。”葉鴻書說道。
柳澤應了一聲。
葉鴻書推開了柳澤的房門,目光擦過房間中央擺著的單人床,床上用品都是很能讓人放鬆下來的藍色。
他又瞅了一眼擺得滿滿當當但依舊整齊的書桌,最終目光落在了房間的窗台上。
六盆不同品種的蘭花迎著夏日的暖風怒放,隨風而來的是蘭花清幽的馨香。
葉鴻書走到窗台邊上看著這六盆花,眉頭微微皺起來,臉上顯出了點疑惑的來。
昨天發來的照片裡,這些花底下的土可不是這樣的。
環境也不大一樣。
要知道蘭花大都嬌貴,一個不好就要死了,換土換盆都得挺慎重小心才行。
葉鴻書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目光一掃,看到了放在這一排花盆邊上的一塊黑色的鵝卵石。
那塊鵝卵石安靜的躺在那裡,安靜的透著星星點點的光。
葉鴻書走過去湊近看了看,發覺石頭裡邊亮閃閃的,隱約有星雲轉動。
柳澤端著果盤走進房間,就看到葉鴻書正低著頭,滿臉凝重的觀察著他隨手擱窗台上的那塊星空寶石。
柳澤:“……”
握草,忘記收起來了。
他頭皮一緊,麵上不動聲色的帶起了話題:“看得怎麼樣了?來吃點水果。”
葉鴻書收回視線,偏頭看向他,答道:“花很好,大概真的是品種變異,具體怎麼樣也看不出來,不過新型的變異花倒是都挺珍奇的。”
柳澤聞言有點高興:“那就是能賣出個好價錢了?”
葉鴻書一怔:“你要賣掉?”
柳澤把果盤放到書桌上,點了點頭。
“那我可以幫你問問有沒有買家。”葉鴻書說著,拿起了窗台上的那塊星空寶石,“師兄,這是什麼?”
柳澤看了看那塊石頭,若無其事:“鵝卵石啊,怎麼了?”
葉鴻書皺了皺眉:“鵝卵石不會發光的。”
柳澤聞言一愣:“發光?”
葉鴻書看柳澤這副茫然的樣子,當他真不知道,於是把星空寶石拿了過來,特彆嚴肅認真的指了指上邊閃爍得越發明顯的星雲:“你看,發光。”
柳澤看著石頭,裝傻:“什麼光?”
葉鴻書偏頭看向柳澤,接觸到他不似作假的懵逼眼神之後,又看了看手裡熠熠生輝的石頭,又看了看柳澤,眉頭皺得更緊了。
柳澤看著葉鴻書這副樣子,想到他這兩天總在打哈欠,乾脆瞎扯:“這是一個小姑娘送我的,說是放床頭就能幫助深度睡眠,對我沒什麼用,看你這兩天挺困,給你吧。”
柳澤說完也不給葉鴻書反應他話裡漏洞的時間,又說道:“這麼累就彆出去吃飯了,我去做飯,你有什麼想吃的?”
葉鴻書一怔,聽著柳澤的關心,皺著的眉頭都鬆快了一些。
他答道:“都好。”
柳澤聞言點了點頭:“那你隨意啊,想看看書什麼的都行。”
說完他看了一眼又重新皺著眉看著手裡那塊星空寶石的葉鴻書,轉過身腳底抹油迅速開了溜。
葉鴻書看了一眼柳澤的背影,低頭看了一會兒手裡的石頭,轉頭找了個合適的光線角度,把六盆蘭花挨個拍了下來,毫不猶豫的發給了他熱衷於搗騰花花草草的親爹。
這些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坑起爹來毫不手軟的葉鴻書把手機和石頭都揣進兜裡,坐在了柳澤的書桌前邊,隨手抽出了一本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