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了!我就說,怎麼可能沒有現金!”
他和同伴光頭一向兵分兩路,光頭負責殺完人後洗劫客廳和廚房,他則去臥室裡找值錢的東西。
他倆很早就留意到了獨居的威爾遜太太。
威爾遜太太早年死了丈夫,幾年前唯一的兒子也吸毒過量死亡,自那之後,威爾遜太太就自己生活。
獨居的日子花不了多少錢,看她成天悠閒地逛集市就知道,肯定有不少存款。
不過這存款數還是比他想的要少,居然隻有不到一千美元。
矮個男人將現金塞在口袋裡,打算去彆的房間轉悠轉悠。
“我說,你有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矮個男人往客廳的方向拋出問話,光頭沒有回答他。
矮個男人正覺得奇怪,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前,還沒看到光頭本人,便先被滿牆誇張的血跡弄得怔愣。
光頭躺在地上,一個女人單膝壓著他的後背,拿刀的手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光頭的脖子扭曲成奇異的角度,驚恐萬狀的表情還凝結在臉上。像在看著他,可那瞳孔裡已經完全沒了任何聚焦。
光頭被殺了。
殺他的女人緩緩抬起頭,白皙的臉上滿是噴濺狀的血線。
鮮血粘在她的發梢上、臉龐上,彙聚到小巴上,不斷地往下滴落。
“HollyShit……”
矮個男人臉色驚變,立即往身後摸。
他要掏槍。
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荀年對於危機的預判也格外敏銳且準確。
在對方摸到槍之前,荀年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雙腿彎曲,腳踝穩定,手臂伸直。
腦海中自動播放著靶場教練說的射擊要訣。
砰!
沒有任何猶豫,荀年乾脆利落地開槍。
近距離下,子彈精準地貫穿矮個男人的頭顱,於右眉上開出一個血洞,像切開豆腐一般高速穿過他的大腦,在後腦炸開一個血窟窿。
“啪嚓”一聲,矮個男人身後的玻璃被子彈射爆,破碎的玻璃沾著男人的腦漿和溫熱的血,稀裡嘩啦散了一地。
矮個男人維持著拔槍的動作,身子前後晃了一下,很快軟了下去。
暗紅色的血在木地板上飛速擴散,驚詫的表情還刻在他沒能閉上的眼睛裡。
四周恢複寧靜,充斥著血腥的燥熱空間裡隻有荀年的喘氣聲。
冷汗這才往外冒,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浸濕了她的衣服。
唰啦啦——
暴雨聲掩蓋了槍響,更何況此刻這座城市任何一個地方響起槍聲,已經沒人覺得奇怪。
荀年雙眼眨了眨,發現屋門還是開的。
把門合上後再回來,身上所有的關節在泛著酸勁,她單手撐著桌子,艱難地坐到餐椅上。
陌生的屋子裡有三具屍體。
三具屍體中的兩具都是她殺的。
荀年努力調整著呼吸。
她殺人了,在知道天災即將降臨的那一刻起她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不過來突然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