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幫氣焰囂張,看上去沒少為非作歹,為了掩人耳目,骨乾以代號來取代真名也不稀奇。
文森特也是代號嗎?看上去卻不像。
而且,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叫“先知”?
回想起剛才被她凝視時的壓迫感,的確有種內心的想法隨時都會被她剖開的感覺。
三人進了電梯,荀年趴在走廊的窗邊,確定她們下樓且坐進車裡離開了,才進了瓊斯家。
一進屋裡就聞到刺激性氣味。
是汽油。
汽油通常隻會代表一件事即將發生——焚燒。
荀年立即高度戒備。
臥室門敞開著,汽油的痕跡從屋裡延伸到客廳,地毯、沙發上被灑滿了汽油。
很明顯是要將這個屋子燒個精光。
可是為什麼人走了還沒點火?
嗡嗡嗡——
一陣微波爐運作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汽油線也延伸到了廚房,荀年立即跑到廚房,見微波爐正開到最大功率,裡麵一瓶頭發噴霧正安靜地轉動著。
壓縮氣體容器放到微波爐裡加熱,會引發大量易燃氣體,隨之而來的就是爆炸。
爆炸瞬間產生的火星足以讓汽油瘋狂燃燒。
原來她們是像在混亂之前離開現場。
果然是一群手段老辣的江湖人士。
荀年迅速關閉微波爐,沒將微波爐的門打開,不能讓已經從噴霧裡揮發出來的易燃氣體擴散到外麵,不然很有可能頃刻間引燃汽油。
開門窗的時候,荀年更加確定“先知”是來銷毀線索的,這屋子所有門窗都被緊緊關合,就等著爆炸的那一刻。
廚房和客廳最大的兩扇窗戶一開,強勁的穿堂風帶來潮濕的水汽,很快溶解了空氣裡的乾燥和危險。
荀年脫掉悶不透風的雨衣,揪了揪黏在後背上的衣服,將眼前礙事的碎發往頭頂上捋,雙眼雪亮。
文森特幫謹慎又殘忍,瓊斯失去聯係才多久,就迫不及待一把火燒光他的住處。
文森特幫成員之間,應該不是隻通過有沒有聯絡來判定這個人是否還活著。
不然才死了短短兩個小時,有必要立刻來銷毀這間屋子嗎?
引發火災也會很引人注目的。
他們就不怕惹上麻煩?成本太高了,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荀年在屋子裡邊探索邊思考這個問題。
一個念頭倏然浮現在腦海裡。
火災的確容易引起關注,特彆是用上了汽油,弄不好會將半棟樓都燒毀。
這麼大的動靜他們說鬨就鬨了,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們幫派強大到肆無忌憚,不怕警方的調查。
荀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性——他們也知道天災將至,到處都是警情,警方恐怕無暇顧及小小的火災。
這個猜測和她先前的某個想法相互呼應。
這世界變成了遊戲,做了預知夢的玩家不止她一個,而文森特幫裡很大概率也有玩家,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瓊斯這裡應該很有料。
不知道這料是他曾經乾過的臟活,還是跟幫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