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感與羞愧──兩者她都能加以利用。

她會出擊,然後施加壓力,施方便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和腹部。那腹部硬而結實,不是理想的攻擊目標,說實話對她來說那根本就像一塊洗衣板。不過即使這樣的肚子也可能有弱點,隻要時機對頭就行。

施方喘不過氣來,或許是驚嚇過度。當他吐出氣後,身體隨之鬆懈,就在這一刻常璃往他心窩出拳。

她連打兩拳,既狠又準,接著瞄準他的肩膀,常璃看過監獄內的一本生物書,上麵介紹了人體的各個環節,她也試過自己的力道,她的身體雖然小,但是力量卻很磅礴,她攻擊的部位是他最薄弱的地方,但是不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她正中目標。

施方的肩膀脫臼,痛得彎下身子重重喘息,連喊也喊不出聲音。常璃三次都以最凶猛的力道攻擊他。

常璃很滿意自己的身體,看著小雞仔不像話,關鍵時刻耍耍陰招還挺能打的。

他努力維持站姿,但短短一、兩秒後,便砰咚一聲往前摔倒在水泥地上。

常璃跨前一步。她得確保他的雙手不會做傻事。

“安靜。”她說。

這聲喝令其實多此一舉。施方連哼都哼不出來。他體內的氣都跑光了,肩膀陣陣抽痛,還看到頭頂上有閃光。

“你要是安分點,彆碰你的腰帶,我就不會再打你。”常璃說著從他手上撿起測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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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方似乎隱約聽到囚室門外有聲音。是隔壁房的電視聲?還是其他同事在走道上說話?分辨不出來,他頭太暈了。他考慮要大聲求救,可是整個心思已被痛楚占據,無法好好思考。他隻看得到常璃的模糊影像,內心害怕又困惑。他的手可能在朝警報器移動,這多半是反射動作而非有意識之舉,總之根本沒能摸到,肚子上便又挨了一拳,他像胎兒一樣蜷縮起來,張大嘴拚命吸氣。

“看到沒?”常璃拿起警報器在他眼睛上晃動了兩下,平靜地威脅道:“我覺得這不是好主意。彆和我耍花招,其實我不想傷害你。我聽過你的個人介紹,你不是從小就是英雄嗎?聽說你救過媽媽還是什麼的?現在你這個舍房區已經太不像話,你也對卡雅見死不救,你自己心裡清楚。我隻是警告你,我不喜歡這樣。”

常璃其實記不太清楚原話了,這個好像是在什麼活動上主持人誇耀施方的話。

施方想不到該說什麼,他的眼裡隻有這個女人邪惡的身影。

“那個女人已經受夠了,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說道,施方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我們已經慢慢達成共識了。”

他又點點頭,這時雙手放得離腰帶遠遠地。

“很好。你現在應該知道沒什麼阻止的了我,也許我們之間可以做個交易。”

“什麼?”他勉勉強強才擠出這兩個字。

“我會幫你重整這個地方,確保奧羅拉和她的嘍囉不再靠近卡雅,而你呢……你要借我一台電腦用用。”

“不可能。你……”他喘了口氣說:“攻擊我,你麻煩大了。”

“有麻煩的人是你。”她說:“這裡有人被霸淩、虐待,你管都不管。你知不知道這是多丟臉的事?這所監獄的榮耀最後竟然落入一個幫派之手!”

“可是……那個幫派……”

常璃忍受不了他婆婆媽媽:“閉嘴。我會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但你得先給我一台可以上網的電腦。”

“這種事不可能發生,上麵有.......”他試著用強硬的口氣說:“走廊上到處都有監視器。你完蛋了。”

“那我們兩個就一起完蛋,我反正無所謂,馬上我就要死了。”常璃聳了聳肩,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隻讓施方看得牙癢癢。

這一場博弈中,常璃獲取了兩個信息,她可能犯的是一個大錯,這個大錯指的是:她竟然還能上資訊,起碼得是聲名狼藉的程度,所以她才一個人一個牢籠,他們才會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個小身板到底乾了啥子?

第二就是,她的力氣確實蠻大的,就像是波力水手一樣力大無窮,很好,這份力氣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挑水啊,搬磚啊,不在話下。

常璃之前在舍房做了一次試驗,她試著倒立,連續做了五十個俯臥撐還一點都不喘氣,她想正常人應該不是這樣,畢竟報紙上說地鐵上有一個男人與他人鬥毆,被刺了十二刀,毫無還手之力。

這更讓她對自己更加產生了疑慮,這個小身板到底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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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璃等他考慮了三十秒,畢竟她的時間不多了,隻有十二天了,在時間這一點上,她得摳門一點。

“我什麼都無法保證。”常璃覺得施方自己也不太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看得出來他已經崩潰了。

常璃說道:“其實我也是,我也不能在最後十二天內給你把監獄理得明明白白,所以我們打平了。那就走吧。”

“萬一在管理區碰到其他工作人員呢?”他問。

“你會想出辦法的。說到底,這個心理和智商測驗的想法太有創意了,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施方掙紮著剛站起身來,聽到她陰陽怪氣的讚揚,直接重心不穩踉蹌了一下。天花板的燈泡彷佛在頭頂上旋轉,他暈得想吐。“典獄長要求的,等一下,我的……”

她扶他站直,幫他順順頭發,像在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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