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夏建的出殯時間安排在晚上八點鐘後,立馬決定,她要來西坪村,方芳當時還勸了她兩句,沒想到王琳一聽還大脾氣,把方芳當時也弄哭了。
“是不是肖總她們要來?”郭美麗轉過身子,小聲的問道。
方芳點了點頭說:“是的,下午到,我真不知道,肖總到了我該如何對他說?”
“孩子!這事不怪你,這是天意,你們肖總來了,如果你不好說,就由我來說,你照顧我們建兒這麼久,我心裡很感激你”孫月娟忽然擠了過來,她強裝笑顏的對方芳說道。
方芳一聽,鼻子不由得一酸,兩行熱淚又流了下來。站在一邊的趙紅,拍了拍方芳的肩膀,強打精神的說:“不是說好了嗎?我們誰都不許流淚”
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從早上一直到下午,是走了一批又來一批,好在不待客,否則這院子裡根本就站不下。
市宣傳部來了個副部長,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市長的幾個秘書,其中就有白如玉,她一進院門,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拉著歐陽紅,小聲的問道:“難道就真的這樣了?”
“這麼多天了,一點兒的音訊也沒有,我們搜救的人,都搜到了幾十裡開外,再往東,洮河就進入峽穀,河道裡全是奇型怪狀的石頭,所以說…”歐陽紅說到這裡,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整個院子裡悲痛一片,沒有一個人敢大聲的說話。
王有道吊唁完,便在人群中尋找白如玉,當他現,白如玉正站在牆角和歐陽紅流淚時,兩步便趕了過來。
他微微一笑說:“白秘書,這裡不待客,要不到我家去”
“走開,要吃酒席,請到彆的地方去”白如玉冷聲的說道,她一點兒都不給這個王有道麵子。碰了一鼻子灰的王有道,聳了聳肩,便自行回了家。
坐在院子裡喝茶的王德貴,長出了一口氣說:“夏家這小子走的有點可惜,他確實讓人佩服。咱西坪村自我記事起,辦喪事還沒有他這麼辦的大的,彆說政府方麵的來人,光周邊這幾個村子,也來了不少的人,看來他還是深得人心的”
“也是,這家夥活著的時候,就像一根刺,紮在咱王家人的心裡,可真的一走,還是叫人心裡難免有點不好受”陳月琴搖著頭,唉聲歎氣的說道。
這時,王有道大步走了進來,他笑著說:“二老什麼時候變成菩薩心腸了?這夏建一走,西坪村還不是又回到咱們王家人的手裡來了”
“你小子說話時注意點門外,這要是被彆人聽到了,哪可就麻煩大了”王德貴壓低了聲音說道。
王有道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眉頭一挑說:“夏建一走,這村長的位子可能又要選舉,到時候你加把勁,我再活動一下,弄個副村長的可能性還是有的,等明年再一努力,這村長還不是你的”
“你們心裡可以這樣想,但現在不是說這個話的時候,你小子不管怎麼說還是政府的人,這點素質應該還是有點吧!”陳月琴瞬間變得知書達禮了起來,這讓王有道十分的驚訝。
忽然,村口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禮炮聲,這聲音持久不衰,一連響了十多分鐘。王德貴站了起來,他對王有道說:“彆在這兒坐了,你來是乾什麼的,你心裡應該清楚,聽這禮炮的聲音,應該來了個大人物,你該去看看”
“能有什麼大人物,市上領導的代表全都來了”王有道有點不屑的說了一句,但他還是站了起來,稍一猶豫便轉身走了。
夏建的靈堂前,王琳淚流滿麵,老肖拄著拐杖,他臉色陰沉的可怕,李小露在旁攙扶著他,臉上也掛著淡淡的憂傷。
獻上花圈後,方芳這才和郭美麗迎了過去,她小聲的叫道:“肖總”話音未落,兩行淚水就流了下來。
老肖長出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一下方芳的肩膀說:“大家都堅強點,你快去把夏建的父母請過來,我有話要給她們說”
方芳應了一聲,擦著淚水走了,不一會兒時間,夏澤成攙扶著步子有點不穩的孫月娟走了過來,他一看到老肖,便長出了一口氣說:“這孩子不孝,把你的事答應下來,他卻先走了,我們老夏家對不住您老了”
“你千萬彆這樣說,夏建不隻是我的員工,更是我的孩子,我一直都是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他走了,我心的裡也十分的難過,但這已經是事實,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所以你們倆一定要堅強”老肖說到這裡,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