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王有財,冷聲說道:“這個滾刀肉我們拿他什麼辦法也沒有,還是交給他的父母,讓她們管教比我們更合適“
夏建一聽,趙紅說的確實挺有道理,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出。看來在村裡工作,也講究個經驗啥的。
王德貴站了起來,他站到夏建麵前,長出了一口氣說:“夏村長,犬子不孝,給大家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我在這裡對各位表示感謝“
王德貴在村裡要感謝的人還真沒有幾個,他今天應該是破了天荒。
俗話說,舉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王德貴這麼大的年紀了,再有不是,夏建也不好給他臉色,於是微微一笑說:“王有財在外麵乾的好事想必你們也知道了?“
“趙村長剛才給我們說了,這事讓你們多費心了“王德貴陪著笑臉說道。
夏建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這事我們也沒有必要過問,隻要報案就可以,可大家一致認為這鄉裡鄉親的都是一個村子的人,萬一進去了想出來恐怕就難了“
“你們這樣考慮就對了,千萬不能報案,要不他這輩子真就毀了。至於他所犯的事,我會嚴加管教的“王德貴一臉誠懇的說道。
站在牆角的王有財雖然低著頭,但他的臉上沒一絲的悔改之意。夏建不由得冷聲說道:“王有財,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多管閒事?“
“這本來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家願打一家願挨的事,再說了平都市警方都不管的事,你們卻要強出頭”王有財有點委屈的說道,他好像認為,這事對於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正給夏建說好話的王德貴一聽兒子這麼說話,一時氣得爆跳如雷,提起身邊的椅子就砸,還好被夏三虎攔腰抱住,否則這一椅子下去,非把他打殘不可。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還好意思在這兒說這樣的話。難怪這些天我走在村裡,老是被人在後麵指指點點,原來是你在外麵乾了這樣的好事”王德貴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
坐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月琴,這時站了起來,走到王有財麵前,隻聽“啪”的一聲,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王有財被打蒙了,半晌了才說:“媽!連你也打我?”
“你這個混蛋,事情都發展到了這一步,你還不知悔改。你想過沒有,這些被拉過去輸了錢的人,萬一有一天想明白了,他們結伴來咱們家裡討債,你說我和你爸還要不要活?”陳月琴扯著嗓子吼道。
王有財摸著被打痛了臉,這時才低下了頭,這家夥可能一時隻想著賺錢,還真沒有想這後麵的事,現今老娘提醒,心裡才感到了不安。他是可以一輩子不回西坪村,可他的父母呢?
“王有財,你彆抱任何的僥幸心理,你們乾的這事,如果隻要有人向警察報案,你們一個也跑不掉。你知道嗎?前天我在平陽鎮吃飯,就有人說你的大名,而且還是與這賭博有關,你想想,這夜路走多了,遇鬼是遲早的事”夏建耐著性子說道。
王德貴喘了口氣,微笑著對夏建說:“村長,這犬子我就帶走了,這事我從心底裡感謝各位,來日方長,是想做人還是想做鬼,就看他自己的認識了”
“好吧!你把他領回去好好教育一下。你說你們家,給市長當秘書的有,開工廠的也有,忽然又冒出來個賭徒,這傳出去了,對其他人也會有影響的”趙紅這時站了起來,說了這麼兩句,話不多,但讓王德貴聽著,心裡極其的不舒服。
就這樣,王德貴夫婦像押犯人一樣,把王有財押著回家了。
透過玻璃窗,夏建看到東邊已開始泛白,這才知道天已經快亮了,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他無不歎息的搖了搖頭。
這時方芳走了上來,她打著嗬欠問夏建:“夏總,我看王有財回家去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一下了?”
“你先回吧!我跟她們聊點事,反正這個時候回去也睡不著”夏建說著,不由得也打了個嗬欠。
走到門口的方芳忽然又折了回來,她把口袋裡雜亂的一疊鈔票掏了出來,往夏建麵前的桌子上一放說:“這是你昨晚贏的,全給你”
“啊!夏總這麼厲害,一晚上能贏這麼多,怪不得王有財撞了南牆也不回頭”陳二牛驚訝的說道。
夏建嗬嗬一笑說:“中途出了點變故,否則這些錢有可能還會被贏回去”
陳二牛和夏建從小玩到大,他說歸說,手也不閒著,開始替夏建數起鈔票來,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數清了,好向眾人宣布夏建的戰績。
數著數著,他忽然停了下來,拿起鈔票對著燈光一照,吃驚的說道:“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