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裡間乾活的陳月琴,連鞋都沒來的及穿,她三步並做了兩步,一跨出房門,便大的喊道:“有道回來了,我的兒啊!你可想死媽了”
王有道丟掉了手裡的提箱,緊走兩步,摟著陳月琴,笑嗬嗬的說:“媽,你怎麼又胖了,不是說了,讓你吃少點嗎“
“你這個臭小子,就不會說點彆的,怎麼嫌棄媽了,你爸都沒說“陳月琴假裝生氣的打了一下王有道,母子倆有說有笑的朝堂屋走去。
有點失望的王有財,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把王有道丟在院子裡提箱,提了起來,隨後邁進了堂屋。
王德貴一看見二兒子,精神倍增,他東問西問,問了國家大事問兒子學校的事,最後還是問到了分配的事。
“爸,你放心吧!我會爭取,一定會回咱平都市工作”王有道喝著茶水,一臉的自信的說道。
王德貴點了點頭說:“嗯!有出息,咱家能不能再揚眉吐氣,就全看你一個人了”
“言重了爸,你看大哥、還有三弟,他們其實都挺不錯的,聽說大哥現在的生意可做大發了,說不定回咱們平都市投資都有可能”王有道謙虛的說道,他不虧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自己家裡說話,也非常注意分寸。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有財,這時才冷哼一聲說:“得了吧!還是你最有出息,這光宗耀祖,傳宗接代的事,就由你一個人完成算了,我還是回市內瞎混去了”
王有財說著,起身便走。
陳月琴一把抓過炕上的掃帚,劈頭就打,她邊打邊罵道:“你這個敗家子兒,十天半月不回家,回家不是拿錢,就是惹我生氣,你最好是滾出去了彆再回來”
王有財被打急了,便躲到了王有道身後。
坐在炕上的王德貴,大聲喝道:“都給我消停點,有道剛回來,你們這樣覺得好嗎?”
陳月琴這才收回了掃帚,氣鼓鼓的坐回了炕上。王有財摸著被打痛的肩膀,小聲的嘀咕道:“不就用了你點錢嗎?至於這樣打人啊!人家今年都二十五歲了”
“嗬嗬!有財啊!不是二哥說你,你現在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廠之長,怎麼能回家拿錢用,你說是不,再說了,咱爸媽攢點錢多不容易”王有道,轉過身子,對站在他身後的王有財說道。
王有財眼珠子一轉,有點氣憤的說:“她們這是偏心,你上學這麼多年,花了家裡那麼多錢,她們一句也不提,我才用了幾個錢”
被王有財這麼一說,王有道白晰的臉上,微微有點不悅。
察顏觀色的王德貴,立馬說:“家裡的錢,都是大家的,誰用不是用,隻要用到地方上,我們不會說什麼,關鍵是你小子不識抬舉,用個錢連個名堂都沒有,先是找你媽拿,後來就是邊拿帶偷,你說有你這樣的嗎?”
王有財一聽老爸這樣說,他也就沒再說話,鼓著個嘴,一幅受了委屈的樣子。
“爸!咱們村的變化可真大,我們家的房子也是今年蓋的新房吧!”王有道一看家裡人把話題糾結到了錢上麵,為了大家高興,他隻好轉移了話題。
王德貴一聽,冷哼了一聲說:“這都是哪個夏澤成的兒子弄的,說什麼以貸重建,以農還貸,就咱這房,還是貸的款”
“你是說夏建?這小子還有點能耐”王有道說這話時,眼睛裡露出了少許的不服氣。
陳月琴一拍炕沿,氣惱的說:“都是這小子給鬨的,他一回村,你爸的村長也被擼了,媽以前在村裡人麵前,多神氣,現在倒好,走出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算個屁,等老子有機會了,看我怎麼收拾他”王有財一聽到夏建兩字,頓時來了精神。
王德貴看了一眼王有財,壓低了聲音說:“馬上就到年底了,你哪個紙箱廠,該給村裡有個交待了,你這樣糊裡糊塗下去,早晚會出事的”
王德貴的這句話,捅到了王有財的痛點上,他把臉一偏,假裝沒聽見似的,兩眼直望著大門口。
王德貴一看王有財這幅德性,不由得怒氣上衝,他眼睛一瞪,正準備痛罵上幾句,忽然,大門口傳來了一陣人聲。
一個女子妖嬈的聲音傳了進來:“有財啊!有財在家嗎?“
隨著聲音,從大門口先伸進來了一隻穿著紅色高跟鞋的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