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貴家的大炕上,坐了幾個人,一個是王老歪,而另外一個則是陳貴,還有幾個王德貴的本家叔叔,這是王德貴讓王有財請過來的。
像王家的大炕,沒有幾個人坐過,今天是王德貴高興,不顧陳月琴冷眼,把大家請到了炕上。而一身肥肉的王有財則站在地上,不停的來回走動著。
“哎呀!今天能過來的都是自己人,這個夏建啊總算是把咱們西坪村折騰苦了,大家應該都清楚,這個資金鏈一但斷裂,接下來大家都要跟著受累啊!“王德貴吸著大旱煙,一臉的高興。
王老歪嘻嘻笑道:“我早就受夠了,每天在大棚裡上班,受人管製的滋味真不好受,按我說,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用不著這麼認真,我還是想著老村長出來領導大家,最起碼我們王家人不受人欺負“
“那是,你看把他們夏家人牛皮成啥樣了“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附合著說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貴,這時才笑了笑說:“要搬倒夏建,這次是個最好的機會,他在政府方麵已失去了信任,而且在富川市的老總職務早都沒影了,再加上這次危及,我們隻要稍稍一用力,他就得完蛋“
王有財一聽陳貴這麼說,他便湊了過來,嘻笑道:“你們一定要當心,這家夥還是有些手段的”
“不用急,我們先私下裡把人組織好,到了後天,必須要弄個底翻天,如果沒錢的話,這大棚裡的菜,還有新蓋的廠房,隻要弄到手,還能愁變現不了錢嗎?“王德貴陰沉著個臉,惡狠狠的說道。
這兩天,夏建如坐針氈,飯也吃不下,嘴上起了一口的水泡,看著讓人心痛。趙紅沒有再去大棚,他知道,這個時候,夏建身邊必須要有人陪著。
錢啊錢!這到底去哪裡弄,這可真把夏建愁壞了,可惜的是,他的親戚朋友,能給他借出百的,這都算是生活的不錯的了,好多人基本上都拉了饑荒,等著明年了再出去掙錢,三四十萬的錢,一般人想都不會想。
看著夏建難受的樣子,坐在角落裡看書的宋芳,忽然感到心裡有點不安,前天陳貴來問她,她是否又說的多了點。
忽然,她眼珠子一轉,對夏建說:“夏總啊!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們西坪村不是還有一個紙箱廠嗎?昨天我還看到王有財在村裡瞎轉悠“
趙紅一聽,不等夏建吭聲,立馬打開了桌上的廣播,大聲喊道:“王有財聽到廣播,到村委會,有要事找你“
“沒用,這個時候他即使有錢,也會說沒錢”夏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一會兒時間,夏三虎和陳二牛走了進來,他們每個人都陰沉著個臉,屋內的氣氛壓抑極了。過了半晌,陳二牛輕聲的說道:“我和三虎挨家挨戶的走了一遍,把村裡暫時的情況給大家說了一遍,有些人基本上能理解,可這些王家人,就像開過會似的,沒有一個人同意”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大家誰都不願去接,夏建嘿嘿一笑說:“不至於吧!”
他說著,便抓起了電話,電話一通,裡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是夏建吧!我是鎮上的李書記,今天可是最後一天時間,你千萬不能失去承諾,萬一村民集體鬨事,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夏建咬著牙,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把電話啪的一聲掛上了。
就在這時,村委會的大門口,湧進來一群人,為的正是王歪瓜,後麵跟著的大多數都是王家人,最讓夏建大跌眼睛的是,走到最後的還有陳貴。
“唉呀村長啊!你看這都快過年了,不是說好了的占了咱們的地,要按地分紅利嗎?是不是今天就給我們”王歪瓜一說,後麵的幾個人異口而聲的跟著喊了起來。
村委會的大院內,來要錢的,看熱鬨的,一會兒堵了個水泄不通。
陳二牛指著王歪瓜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把你要在大棚內乾活,讓你拿工資,沒想到你也會落井下石,你就給我等著”
“行了行了,要我乾活,是你們看到我的活乾的好,否則你也不會有這麼好心,但這跟要錢的事沒有關係,一碼歸一碼,今天不給我錢,我就住在村委會”王歪瓜說著,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便往門前的台階上一坐。
其它人見狀,紛紛仿效。就在這時,王德貴背著手,嘴裡叼著個大煙袋走了進來,他嗬嗬一笑說:“大家這是等著錢啊?”
“個屁,看來今年又要泡湯了,這叫我們一家人去喝西北風啊!”有人衝著王德貴吼道。
王德貴哈哈一笑說:“你看你說的,又不是我欠你家的錢,要錢去找夏村長啊!”
經王德貴這麼一說,院子裡的人全湧進了村委會的辦公室,場麵有點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