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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麗記不得多久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了。
顯然趙弦不在意什麼人情事故,與案件相關的,她就直接問。絲毫不在乎王麗的情緒。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對不起白露。”王麗捂著臉,似乎是羞愧於麵對這件事。
她羞愧麵對周白露。
十年前,周學義和王麗的女兒周白露在河邊玩水時失足掉入河中。那天是幼兒園的秋遊,九月末的中午,天氣仍然是燥熱的,周白露趁著老師不注意,就偷偷跑到了河邊玩水。
可是這秋遊的地方是個森林公園,水深和周白露平時玩水的遊泳池不是一個級彆的,三米的深度能夠輕鬆奪取一個五歲女孩的生命了。
等到救援隊找到周白露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如果她不會遊泳,就不會下水了!】
這是事發後,周學義趕到現場說的第一句話,這句話也成為了王麗無法忘卻的夢魘。
周學義對女兒疼愛有加,上的幼兒園也是最好的,雖然院方和保險公司賠了一筆巨款,卻挽回不了他失去的女兒。
自此周學義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對王麗施加暴力,不論是在心理上還是在身體上,他都得到了發泄口。
而心碎的母親,在那時候根本沒法思考更多,也許周學義的懲罰,讓她也產生了贖罪的錯覺。
“你女兒的事,確實是個意外。你大可不必責怪自己。”
王麗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的長相確實和自己的女兒有幾分相似,這也是周學義為什麼對趙弦不一樣的原因。
“但是,這個意外你隻看到了一部分。”趙弦拿起手中的茶杯,她轉了個方向將朝著自己的圖案轉到了王麗麵前。
原來那個茶杯的圖案上有一個明顯的缺口,而王麗卻沒有發現。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麗聽出了趙弦的言外之意,她瘋了似的抓住趙弦的胳臂。
文聞在案件卷宗上也看見過相關的信息,那天周學義在場,隻不過他剛好在於幼兒園老師偷情。
【白露乖,爸爸有事要和老師說。白露自己去旁邊玩好不好啊。】
那位幼兒園老師在做筆錄的時候,一字一句地將周學義的話複述了出來,這些都記錄在周白露溺水案的卷宗裡。
文聞在第一次看見周白露的照片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周白露和趙弦長得有七分相似,像是縮小版的趙弦,也是因為這樣,文聞更加仔細的查閱了這份卷宗,將其中的疑點盲點都找了出來,他才了解到王麗的悲慘。
而趙弦則是在今天早上整理卷宗的時候看完了,她的閱讀速度比文聞快得多,這也是讓文聞佩服的地方。
“你說話啊!”
趙弦被王麗尖銳的聲音嚇到了,她的弱點之一就在此。
尖銳刺耳的聲音會讓趙弦“宕機”,她的神經會被這些聲音影響,導致大腦停止運作。
趙弦像個木偶,被王麗大力地擺動著。
“你說話啊!”王麗的尖叫沒有停止,“你說清楚啊!”
趙弦隻覺得耳朵中一陣嗡鳴,刺耳的聲音穿破她的腦膜,她倒在沙發上開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