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卓正誠隻身來到橋下,距離王剛與趙弦隻剩下不到200米的距離,他帶著耳機,隨時可以與李佳貞和文聞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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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風大,人少,江水洶湧的拍打著岸邊,一浪接著一浪,石頭被拍打的沒有反擊之力,如同現在的趙弦。
王剛將趙弦摟在懷裡,像一對戀人,附近走過的路人看見他們也並沒有回頭。
“錢予予家的梳妝台消失了,肖昭楠家鞋櫃也替換了,他們都覺得是陸文浩乾的,這都是你設計的吧。可是你們出單需要兩人,不是嗎?你就是陸文浩的搭檔。”趙弦的身體開始發抖,死亡是一種原始的恐懼,她用意誌力並不能消除。
趙弦的身體對於普通女孩來說不算瘦弱,可是對於一個常年進行體力勞動的男人來說就是小雞仔。
男人隻要輕輕一捏,她的喉嚨就將移位,趙弦不願意也不想要在這種地方喪命。
“可我做的挺好的,你沒有證據吧。”王剛很執著於自己完成的事情,他就好像小時候做題被老師發現了錯誤,於是纏著老師非要說個所以然。
“有……七年前。”趙弦說出七年前的案子,同時王剛的手指也鬆了些力道“陳齊美,你在她的戒指上留下了一枚指紋,因為當時技術不夠先進,找不到相關證據。後續你更新了身份證,更是找不到你的人了。但現在不一樣,隻要比對指紋,就可以證明你和案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趙弦感受著自己身後男人的氣息,一陣輕笑從她身後傳來,王剛在嘲笑曾經的自己。
“那時候年輕,還做不乾淨。”王剛有些惋惜,也有些責備曾經的自己居然留下了指紋。
“不,不是你沒做乾淨,而是有人追了你七年,這些證據是他提供給我的。”趙弦說出了自己獲得線索的途徑。
“哦?那個人呢?應該不是剛才的小男孩吧。”王剛看得出來那個男孩防備心和偵察能力都很弱,起碼不如趙弦,他不可能找得到自己的信息。
“他死了,車禍。”趙弦平靜的說出這些話,但手指仍然在顫抖,喉嚨處的壓迫與身後的鼻息,都讓她感覺到非常不舒適。
她害怕,害怕這時候犯病,她強忍著腦海中惡心翻滾的感覺,鎮靜起來,強迫自己與王剛對話。
“哦,你看,老天爺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吧。”王剛又不笑了,他的呼吸很急,心跳也加速了,他想在和趙弦說一些話,他覺得趙弦很聰明,是和自己能夠聊得來的聰明。
“不對,因為今天我找到你了。”趙弦的臉開始發紫,大腦供氧變得薄弱,但是她並沒有向王剛示弱。
視覺開始變得模糊,可是敏銳的聽覺讓趙弦能夠聽清四周的聲音,汽車發動機喧鬨的聲音停止了,水麵也蕩起陣陣漣漪,趙弦望著對麵,想要看清些。
文聞在狙擊鏡的那頭,看著王剛的動作,他在等待卓正誠和李佳貞的指令。
“你的手在抖。”張邱抱著一堆裝備坐在文聞的身側,他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文聞覺得煩躁。
“要你管?”文聞嘴硬,可是手指還是忍不住的開始發抖。趙弦的臉和罪犯的肩膀靠的那麼近,比他打過的所有靶子都近。
“準備好,等時機射擊。目標肩膀,不允許失誤。”李佳貞的聲音從耳機中傳達。
“收到。”
文聞和張邱同時回複。
“你沒什麼想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