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鞭子,趙辰至今記憶猶新。
想了想,趙辰硬著頭皮說道:“這事就咱們幾個人知道,我不說你們不說,老爺子怎會知道?再說,這次和以前不一樣,這次進去有正事,想必老爺子能夠理解。”
這樣說服自己,趙辰一頭紮進圍觀的人群中。
其他三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了上去,用身軀給趙辰開路。
擠到跟前,趙辰就要進去,卻忽然聽見身邊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帶了幾個跟班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能進去的嗎?”
趙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說話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衣著華麗,一打眼便知家境不簡單。
“你在跟我說話?”趙辰看著他問道。
年輕男子伸手撣了撣衣袖,趾高氣揚,“不然呢?本公子就是在跟你說話。”
說話間,年輕男子上下打量趙辰一番,又看了看趙辰身邊的侍衛,輕蔑道:“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吧?帶了三個跟班的就想在這裡充大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一聽這話,周阿虎暴怒,雙拳握緊。
隻要趙辰一聲令下,他立刻衝上去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狠狠揍一頓。
趙辰抬手,阻住了周阿虎。
他看向年輕男子,問道:“你我今夜算是第一次見麵,之前沒有過節,為何出言不遜?”
年輕男子笑了笑,上前半步,“出言不遜?本公子這是在幫你,你應該感謝本公子才對。”
“怎麼說?”趙辰好奇。
年輕男子笑的更加開心,伸手想要拍拍趙辰的肩膀但被周阿虎握住手腕。
“嘿,沒想到還是個忠心的。”年輕男子慢慢收回手,看著趙辰說道:“看來你真是新來的,不懂這春風樓的規矩……算你好運,今夜遇上本公子,本公司就大發善心,好好跟你說說。”
“願聞其詳。”
清清嗓子,年輕男子說道:“京城中,人分三六九等,士農工商,階階不同,這青樓也分,春夏秋冬四樓,便是京城最頂尖的青樓!直屬教坊司管理,乃官辦的青樓!”
說到這裡,年輕男子往高處拱拱手,又道:
“無權無勢,根本沒有資格進去!若是不小心誤闖進去,不但要被問罪,還要脫一層皮,樓裡的龜公可不是好惹的,定打的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你說,本公子是不是在幫你?”
“那我倒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
趙辰笑了一聲,又道:“那敢問,何等身份的人才能進去?”
“像你這樣身份的,肯定是進不去了。”年輕男子打心眼裡看不起趙辰,又打量趙辰幾眼,“看你穿的不錯,應當也是商人之子吧?”
“要知道春風樓隻接待達官貴人,你家裡有當官的,你可以進去,但太小的官還是彆進去自取其辱了,像我們這些商籍,還是在外麵待著吧。”
也……
年輕男子是商人之子。
這幾日,正在大力清查京城商賈,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敢在關鍵時刻,非常時期,前來青樓玩樂。
不等趙辰吩咐,周阿虎的大手已經死死按住了年輕男子,年輕男子吃痛,皺起眉頭,“你,你乾什麼?拿開你的臟手!”
周阿虎皮笑肉不笑,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
“認識嗎?”
“辰,辰王府?!”年輕男子看見令牌,聲音都變調了,臉色變得煞白。
這幾日,要說京城中商賈最怕什麼,拿著辰王府令牌的人數第一,沒人敢第二。
“你們是辰王府的人?”年輕男子額頭大汗,雙腿發軟。
周阿虎收回令牌,“認識就好,看來你們家還是有餘錢,你今夜都能來逛青樓,想必你家還能再捐點款賑濟災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