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坐在椅子上,目光冷漠地盯著鄭春山。
趙辰沒讓跪在地上的鄭春山起來,而是忽然拿起桌上的茶杯砸了過去。
“砰!”
茶杯在鄭春山麵前摔碎,碎瓷片亂飛,尚且滾燙的茶水濺了鄭春山一身,可鄭春山卻不敢亂動,依舊彎腰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地麵,忍受著趙辰突如其來的怒火。
盯著眼前的鄭春山,趙辰問道:“昨夜,飲馬鎮發生土匪下山劫掠殺人的事情,身為縣令,你可知情?”
鄭春山聞言一僵,不用抬頭,他都能感受到趙辰身上凝成實質的殺氣正在朝他慢慢逼近,整個房間裡威嚴彌漫,壓迫感十足。
深吸一口氣,鄭春山回答道:“回稟殿下,下官也是剛剛才得知這個消息,這幾日,下官奉殿下之命在天門數災民,數得災民共計二十一萬三千零四十六人!殿下之命,下官不敢忤逆,飲馬鎮土匪一事,下官剛剛得知。”
趙辰眉梢一挑。
鄭春山這番回答,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說他奉趙辰的命令,這幾日都在天門數人頭。
飲馬鎮土匪的事情,和他無關,他剛剛知道。
將他自己從這件事中摘了個乾淨。
趙辰想要借此事發揮,都找不到好理由。
可他忘了,趙辰想要針對他太簡單了,就算他呼吸重了些,說話聲音大了點,都是罪過。
“剛剛得知?”
趙辰眼睛一眯,緊盯鄭春山:“這夥土匪人多勢眾,嘯聚山林,竟然還敢和官兵對峙,想來這夥土匪不是憑空出現,而是一早就在雲山縣某個山窩子裡安營紮寨,這麼重要的消息,你為何不提前告知本王讓本王知曉?”
“如果你提前告知本王這個消息,昨晚飲馬鎮的慘劇就不會發生,就不會有傷亡的百姓,鄭春山,你故意隱瞞這個消息,你要做什麼?!其心可誅啊!!!”
鄭春山嘴唇哆嗦了一下,打死他都想不到,趙辰竟然會拿這個理由來針對他。
想了半天,額頭凝出豆大的汗珠,鄭春山支支吾吾地說:“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下官惶恐,飲馬鎮的土匪是前些年逃竄進雲山縣的,他們平時從不輕易下山,也從未傷害過百姓,不知怎麼這一次就,就……”
“你是在怪罪本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