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聽了他的話,倒是心裡一動,瞬間有了點想法,他裝作好奇的問道,“啥人投不了胎,會變為厲鬼呢?”
趙三友神秘兮兮的道,“死時怨氣太重,心有不甘,據說就會化為厲鬼,不肯去投胎,等著報複仇人。”
“何謂怨氣太重?”
“比如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或是受了莫大的冤屈,還有懷著仇恨死去的,都怨氣很重,要不咋有個詞就死不瞑目呢,那種人,多半就不會正常去投胎吧。”
許懷義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受教了。”
趙三友乾笑,“這算啥,那個,懷義,你打聽這個乾什麼?”
許懷義沉吟道,“我是在琢磨,昨晚出現在姚家的厲鬼是哪種情況,是有冤屈還是有仇恨呢?”
趙三友愣了下,片刻後,激動的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對啊,這不就知道那鬼的來曆了嗎,也知道緣由了,為啥彆家不去,單挑姚家?定然是跟姚家有冤仇啊,先是劫財,再是傷人,哈哈哈,姚家二老爺傷了那兒,可謂是生不如死,這冤仇該是差不多報了吧?”
蘇喆眼神閃了閃,“照這麼說,昨晚姚家發生的事兒,都是姚二老爺造下的孽了?”
趙三友道,“可不嘛,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他造的孽,厲鬼為啥單挑他嚇唬?”
蘇喆慢條斯理的搖著扇子,“也對,那姚二老爺遭此一劫,實屬活該,不值得同情了。”
趙三友用力點頭,感慨道,“有仇不報非君子嘛,要不很多人死前都會喊一句‘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敢情還真是有這樣的事兒啊。”
蘇喆嘴角抽了下,看向許懷義,“懷義,你相信這世間有鬼神之說嗎?”
許懷義毫不猶豫的點頭。
蘇喆挑眉,“真信啊?”
許懷義道,“當然,我可是親眼見證過的,你忘了我們湖田村出現神跡的事兒了?那不是神是啥?還有前段時間昌樂侯府被天降雷罰,大半個京城的百姓都看見過,總不都是唬人的吧?反正我是信的,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所以咱們得多做好事兒。”
蘇喆見他說的坦蕩自若,心裡即便還有點懷疑,也沒法證實,畢竟,他也想不通,一個人扮作鬼容易,可扮的那麼像,騙過了所有姚家的人,這就匪夷所思了,尤其姚家傳出來的那些描述,飄忽不定、來無影、去無蹤,就算輕功高手也做不到吧?
所以,真是厲鬼來報仇?跟許懷義無關?
回到寢室,隻剩下倆人,李雲亭直接問,“姚家的事兒,不是你做的吧?”
許懷義沒有半點心虛,一攤手,“你覺得以我現在的功夫,能做到那種神出鬼沒的地步不?”
李雲亭搖頭,很實誠的道,“不能。”
許懷義聳聳肩,“所以啊,咋可能是我?我跟著師傅學輕功,還沒幾天呢,勉強能利索的翻個牆頭,飛簷走壁都不行,更彆說來無影、去無蹤了,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再說,照姚家傳出來的消息,書房裡丟的東西,有好幾個體積巨大的玉石擺件,加吧起來得有一兩百斤,我背起來都費勁,還能背著它們躲開府裡的護院再逃走?”
李雲亭擰起眉頭,“確實不可能。”
“再說了,要真是我,我又不傻,都有辦法摸進書房了,不趕緊找能拿捏姚家的把柄,偷那些玉石乾啥?有把柄,才能收拾姚家,隻讓他們破點小財,也太便宜他們了。”許懷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很是鎮定。
他不怕李雲亭懷疑,反正再懷疑,也找不到證據。
李雲亭若有所思,“你說的對,難道真的是去尋姚家報仇的厲鬼?”
“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許懷義說完,補了句,“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從書上看來的。”
“什麼書?”
“呃,話本子。”
李雲亭瞥他一眼,沒再追問什麼話本子,轉回剛才的話題,“若是厲鬼所為,那也算是間接為你出了口氣,姚家這次的損失可不小,不光是破財,還傷了人,名聲也受了影響,我問了,今天姚長遠都沒來上學。”
許懷義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李雲亭點點頭,“你說的對,都是咎由自取,那你還反擊嗎?”
許懷義沉吟道,“暫時不了,姚家眼下正處在風口浪尖上,我這時候出手,很容易被盯上,我已經安排人混進姚家去盯著,再有什麼情況,也能提早知曉,不過我覺得……既然姚家被厲鬼纏上,想來厄運不會就昨晚那麼一出,以後八成還會遭罪,我等著看戲就是。”
“你覺得昨晚隻是開始、還會有後續?”
“拭目以待吧。”
他中午沒空進房車跟媳婦兒聊天,隻能苦等晚上,到了下午,姚家的事兒在學院裡就傳遍了,尤其那個厲鬼報仇的說法,多半人都信了,隻當是姚家做了虧心事,所以才有了鬼叫門,也是罪有應得。
但做虧心事的絕不止姚家一家,於是,有一部分人難免膽戰心驚,唯恐也步了姚家後塵,以至於道士突然大受歡迎起來,都在偷偷摸摸的尋找法術高深的,好請回家驅邪捉鬼。
同時,學院裡之前鬨鬼的事兒,也再次被提及,如今,那個院子還空著呢,沒人敢進去住,這樁舊事都快被人忘了,如今姚家又傳出鬨鬼,好嘛,給聯係到一起了,私底下,不少學子在猜測,當時向朝幾人到底做了啥虧心事,才會惹得鬼叫門,另外,也暗暗警醒,以後切不可造啥冤孽,不然真有厲鬼來索命報仇,他們肯定躲不過去。
如此一來,倒是無意間,挽救了許多即將‘失足的靈魂’,以後為非作歹的人都少了許多。
許懷義得知後,高興不已。
當然這是後話,眼下,許懷義惦記著他從姚家偷回來的那些信件和賬本呢,好不容於熬到晚上,進了房車後,就迫不及待的問,“媳婦兒,快說說,憋死我了……”
顧歡喜把自己整理好的重要信息,已經記在了一張白紙上,遞給他,“你先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