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
道阻且長啊!
許懷義走了後,顧歡喜陪著閨女在遊樂場旁邊的小木屋裡玩兒,木屋的地上鋪著厚實的墊子,阿鯉光著腳丫,扶著學步車,圍著四周轉圈看牆上的那些畫,旁邊照顧她的小丫鬟團圓就緊張的亦步亦趨,生怕她摔了。
顧歡喜給她講完那些故事,又帶著她認卡片,卡片上寫著字,還配著相應的圖案,是她為了教閨女認字,特意製作的,做工很精良,以後也能給其他孩子用。
除此外,還有刻著字的積木,可以堆積出各種造型,連接起來,便是一個個成語,或是有名的詩詞。
還有數字的,可以做些簡單的加減法。
阿鯉邊玩兒邊學,樂在其中,進步也非常快。
顧歡喜既欣慰驕傲,又隱隱感到憂慮,閨女越聰明,她就越覺得可惜,不能像男孩子一樣去書院讀書,會成為阿鯉的遺憾嗎?
這一刻,她忽然萌生了辦女子學堂的想法。
這想法一旦在腦子裡種下,便不斷的壯大,攪和的她再難平靜。
另一頭,許懷義這天過的也沒個消停,上午還好好的,頂多就是同窗們纏著他問家裡那些遊玩的項目,這事兒傳了出去,引起不少的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又礙於跟他沒那麼熟,話裡話外的都是試探。
許懷義哼哼哈哈的就打發了,他可不想招待這麼多人,太操心了,還得擔責任,都是孩子,萬一打鬨起來,他咋主持公道?他又不是幼兒園園長。
不過也不能明著得罪人,他便把蘇喆抬出來,順便打一波廣告,說那些遊樂設施都已經在趕製當中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對外開放,屆時,帶著孩子想咋玩咋玩兒,周邊還有吃的喝的,大人們陪同也不無聊。
眾人聽了這話,倒是放過他了,不過心裡酸溜溜的,他和蘇喆,一個有頭腦有點子,一個有人脈有銀子,倆人聯手,京城裡,上至達官貴人,下到黎民百姓,就沒有不被他們掙過銀子的。
看看現在,連孩子的錢都不放過,生意做到這一網打儘的份上,誰能不眼熱羨慕?
到了中午,在食堂吃飯,許懷義又碰到喬懷瑾,他強行融入後,一開始氣氛還好,可說這些說著,話題就拐到了許紅蓮懷孕的事兒上,還一臉高興的向他道喜,娘家舅舅嘛,這聲恭喜合情合理。
許懷義忍著惡心受了,這會兒翻臉,沒理的一定是他。
但他也不會成全喬懷瑾的打算,妄圖憑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拿捏他這個舅舅,那就太可笑了。
於是吃完飯,拒絕了喬懷瑾的示好,麵無表情的走了。
任是誰都能看出他對喬懷瑾的態度,是疏離的,沒點兒熱乎勁。
明明之前,倆人還能說說笑笑,在一起做事兒,這是起啥嫌隙了?
喬懷瑾心裡無奈苦笑,麵上還不能露出分毫,他何嘗不知道這麼做討人嫌呢?許懷義的性情,他也大致有了了解,最煩這些套路,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隻是可惜,他沒有緣分再跟許懷義成為朋友了,曾經近在咫尺,卻叫他破壞了。
他又忍不住羨慕蘇喆,蘇喆是怎麼做到既能幫了二皇子又沒算計許懷義的呢?
殊不知,蘇喆也在糾結,原因無他,他已經得知二皇子背地裡做了什麼,而那種事情,許懷義知道了,肯定反感,屆時,就是考驗他們友情的時候了。
最終,他還是選擇去跟許懷義坦白。
許懷義正在宿舍裡跟李雲亭吐槽,“虧我以前還覺得喬懷瑾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體麵又知趣,誰想,竟看走眼了,我上回就表現的很明白了,大家不是一路人,我連老許家那些有血緣關係的都不認,能認喬家這種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
“當誰傻呢,他們打的啥主意,但凡有眼睛的就知道,我又不是瘋了,能把自己搭進去?”
“特麼的,我可真是謝謝那些人了,都把我當成了香餑餑……”
李雲亭道,“你如今確實是個人人想爭搶的香餑餑,自身有能力,又有好幾股外力可借助,你的將來不出意外,一定差不了,等那會兒再拉攏你,豈不是晚了?自是要早早下手為好,況且你如今的人脈關係圈子,也實在讓人眼饞,他們不盯上你,盯誰呢?”
許懷義看向他,“彆跟我說,你家也要搞啥小動作了!”
李雲亭揚起嘴角,“你猜對了,七天後,定遠侯府的老祖宗過六十整壽,侯爺讓我給你送帖子,邀請你參加壽宴。”
許懷義,“………”
他這張烏鴉嘴喔。
“不會是鴻門宴吧?”
“定遠侯爺還是很挺孝順的,應該不會明著在壽宴上搞事兒,但暗地裡,怕會起什麼心思,最近他有些倒黴,三皇子也受了連累,被宮裡申飭又禁足,正急惶不安呢,就想多拉攏幾個人為他們所用,你是特彆合適的人選。”
許懷義給整無語了。
李雲亭提醒,“那天你多小心些便是,拉攏你的手段無非就是那幾樣套路,你提防著點,避開就是。”
許懷義哼了聲,“我直接不去多好,還不用提心吊膽了。”
李雲亭卻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還是選擇正麵剛吧。”
許懷義頓時哀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