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廉道,“他倒是能乾出這事來,不過總得有個理由吧?無緣無故的,他算計二哥乾啥?”
許懷玉眼神閃了閃,“二哥,你是不是又去找三哥的麻煩了?”
許懷禮眼皮一跳,矢口否認,“我沒有,我見都見不上他,咋找麻煩?”
這話,其他幾人都不信。
尤其是許懷仁,心驚肉跳的厲害,“老二,我勸過你多少回了,離著他遠一點,你為啥總是不聽呢?非要跟他較勁乾啥,咱們現在跟他沒啥關係了,井水不犯河水、各家過各家的日子不行嗎?”
許懷廉也道,“是啊,二哥,你咋就想不開呢?就算你跟他有心結,現在咱家式微,也不是跟他算賬的時候,等以後咱家起來了,有依仗了再報仇也不遲。”
許懷玉沒說話,心裡想的是,如今許懷義早就甩了他們家好幾條街,他們再追趕也是望塵莫及,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可笑四哥還在做夢,以為他上了武學院後,就一定能武舉出仕,就能跟許懷義平起平坐了,殊不知倆人早已是天壤之彆。
武舉中榜不過是個開始,後頭才是真正的較量,人脈、財力,缺一不可,許懷義哪樣都有,還是抓了副好牌,可許家有啥呢?
他懶得再提醒,就讓這些人多做會兒夢吧。
許懷禮此刻滿心仇恨,對那些勸說的話,完全聽不進去,咆哮道,“你們少站著說話不腰疼,換你們斷腿斷胳膊試試!看你們甘心不甘心!”
許懷仁氣的直哆嗦,“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們還不是為你好,你倒是咒上我們了……”
許懷廉心裡也不痛快,不過還能忍住,隻是語氣有些冷淡了,“那二哥想咋樣?”
許懷禮用那隻沒骨折的胳膊,用力的捶了下坑,“自然是以牙還牙。”
許懷廉提醒,“他現在可不好對付,自身有功夫,身邊還有長隨護院時刻跟著,你未必有機會下手。”
許懷禮陰惻惻的道,“我是沒本事,但喬家有,喬家那樣的大戶人家,私下裡還能不養著幾個暗衛殺手替他們乾臟活兒?”
許懷廉擰眉,“喬家能願意?”
許懷裡信誓旦旦,“肯定願意。”
他在喬家眼裡,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再說,他親妹子還懷著喬家的骨肉,這個麵子,喬家肯定要給。
許懷廉不再勸。
許懷仁卻心慌慌的像是要天塌了似的,“老二,你冷靜點,咱跟喬家連正經親戚都算不上,他們咋會願意摻和這種事兒?老三現在的地位可不一般,得罪他的代價太大了,你彆衝動……”
“大哥,你能不那麼慫嗎?怕他乾啥?他是有三頭六臂啊?行了,你就彆潑冷水了,喬家肯定會管,你隻需要幫著傳句話就行。”
許懷仁下意識的搖頭。
許懷廉見狀,攬了過去,“我走一趟吧。”
接著又問許懷玉,“五弟,你要不要一起去?”
許懷玉淡淡的道,“我還得回學堂上課,就不去了,四哥如今一人足矣。”
許懷廉心底冷笑了聲,麵上卻不動聲色,隻自信滿滿的道,“也好。”
然而很快,他的自信就被打散了。
他連喬槐的麵都沒見著,就被府裡的管家三言兩語的給打發了,他想見許紅蓮,也被管家以姨娘要養胎為由給拒絕了。
許懷廉出了喬家大門後,百思不得其解,他不過隻是提了一嘴二哥驚了騾子受了重傷,還沒要求喬家幫他們報仇,咋就被攆出來了呢?
難道喬家也出了事兒、被許懷義算計了?
雖然許懷禮一直否認,但許懷廉還是能猜到一些,十有八九是二哥在喬家麵前說了啥,攛掇著喬家去找許懷義麻煩了,這才被報複。
但許懷義敢報複二哥,難道也敢跟喬家作對?
喬家眼下是還沒被報複,但喬槐有腦子,得知許懷禮受了重傷後,第一反應就是許懷義乾的,這種時候,他跟許懷禮撇清關係還嫌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會替他去出頭?
況且,他還後悔了,那天不該被許懷禮慫恿著去招惹許懷義,也是他太自信了,覺得喬家培養的暗衛得用,又不是去殺人放火,打探個消息還能失手?
誰想,偏偏就失手了,雖然跑的及時沒被抓住,卻也露了行跡。
這些天,他一直在等著,終於,頭頂懸著的那把刀落下來了,落在了許懷禮身上,就是不知道落在他身上時,會是什麼結果。
喬槐白天不敢再乘馬車出門,夜裡更是把大半的護院都調到了自己的住處,提防著許懷義算計他。
然而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翌日,喬家負責看守庫房的下人,驚慌失措的看著被洗劫過的庫房,嚇得兩股戰戰,打著顫大體清點了一番失竊的東西後,恨不得暈死過去了事。
消息報到了喬槐跟前時,他竟然沒覺得吃驚,而是有種果然來了的感覺。
不過聽完失竊的清單後,就深深肉疼了,他娘的這眼神也太毒了,專挑貴的偷,有幾件可是獨一無二的寶貝啊,全給他劃拉走了。
偏他還不敢聲張,更不敢去找嫡支做主,誰叫他自作主張呢,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就當是破財免災。
還得暗地裡盼著許懷義滿意。
許懷義確實滿意了,去喬家,是他親自動的手,有房車在,他比韓鈞有優勢,最重要的,是能多劃拉幾件東西,狠狠讓喬家出回血。
如今房車裡,塞了得有幾十樣,玉石擺件、名家字畫,還有些珍稀的文玩古董啥的,顧歡喜一一看過後,唏噓道,“這些東西加起來,保守估計,也得值個十幾萬兩銀子。”
許懷義道,“就當是補償給咱的精神損失費,媳婦兒,你挑幾樣喜歡的留著玩,其他的我找機會去處理了,換成銀票,這種方式得來的錢財,咱們不能都留下,還是捐出去踏實。”
顧歡喜這回沒意見,隻提醒道,“處理的時候遮掩一下,萬一喬家追究,你可就有把柄落他們手裡了。”
許懷義應下,“放心吧,有專門處理這種東西的黑市,就算知道是喬家的財物,他們也招收不誤,乾的就是這種買賣,況且,喬家若是夠知趣,就該知道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兒,不會傳揚開,更不會追究。”
“還是小心些的好,就算喬家吃下這次的啞巴虧,也保不齊心裡生恨,日後,若有機會,定要討回去。”
“那就讓他們永遠沒那個機會。”
想要有那個機會,就得指望四皇子上位,而不管上一輩子還是這一世,輪到誰,都輪不到四皇子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