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做的簡直太棒了!”
“阿鯉,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會兒再練?”
“哎呦,看看這汗流的,咱不練了哈,你還小呢,不著急,將來肯定會練成絕世高手,聽爹爹的話,欲速則不達啊,萬一累狠了,可長不高……”
阿鯉撲扇著一雙大眼,奶聲奶氣的抗議,“爹,我才練了一會會兒,累什麼累呀?”
許懷義心疼的給她擦汗,又拿了綠豆湯喂她,“咋不累了?看你喘的,氣息都不勻了呢。”
阿鯉抱著杯子喝了幾口,小大人般的歎道,“爹,哥哥們也都喘呀,他們都不喊累呢。”
“他們大了……”
“我也兩歲了呀,不對,虛歲三歲啦,是大孩子了……”
按照時下的計歲方式,阿鯉還真是三歲了,可許懷義堅決不認,“哪裡三歲?你分明才一歲多點而已。”
阿鯉鼓起紅撲撲的小臉,“不是一歲,是三歲,爹爹說的不對。”
“爹爹咋可能不對……”
“那咱們去問先生?”
許懷義一下子啞火了。
阿鯉狡黠的抿嘴笑起來。
許懷義稀罕的捏捏她胖嘟嘟的臉,跟揉果凍似的,“你個小機靈鬼兒,就知道戳爹爹的軟肋。”
“嘻嘻,爹爹多讀書就不怕先生考你啦。”
“……”
那他寧肯還是躲著點江先生,讀書實在太無趣心累了。
遠遠的看到蘇喆過來,許懷義才放開閨女走了,離開時還叮囑她隨便比劃兩下就算了,切不可累著,又叫顧小魚監督。
顧小魚應下,他其實也舍不得見妹妹吃這份苦,家裡有父親,有他,他們自會護著妹妹一生平安喜樂,哪裡需要她習武防身?
“阿鯉……”
隻是哄勸的話才張口就被打斷了,阿鯉一本正經的道,“哥哥,你可不能學爹爹呀。”
顧小魚不解,“嗯?”
阿鯉歎道,“學爹爹那麼溺愛我呀。”
顧小魚,“……”
“哥哥,先生說,慣子如殺子啊。”
顧小魚嘴角抽了下,更無言以對了,抬手摸了摸她頭上的兩個小揪揪,縱容的道,“那哥哥聽你的。”
聞言,阿鯉頓時揚起笑臉,跟清晨迎著朝陽綻開的花兒似的,小手一拍,“這就對啦。”
說完,想到什麼,又湊近他一點,小聲道,“不過,也彆像娘親那麼嚴厲喔。”
顧小魚被這話逗笑,噗嗤樂出聲,刹那間,似冰雪消融般,那張精致的臉素常都是冷淡疏離的,此刻,卻猶如春暖花開,小小年紀,便有了沾花惹草的資本。
阿鯉看得呆住,忍不住喃喃道,“哥哥可真好看呀……”
顧小魚聽到這句,耳尖不由微紅,他從來不注重容貌的,此刻心裡卻很歡喜,“真的好看?”
阿鯉好像怕他不信一樣,使勁的點點頭,“特彆,特彆好看啊。”
顧小魚嘴角高高揚起,寵溺的又捏捏她的小揪揪,“嗯,哥哥知道了,阿鯉也好看,最好看。”
聞言,阿鯉兩眼放光,跟小太陽似的,晃著他的手,一連聲的問,“真的嗎?真的嗎?”
顧小魚也使勁的點頭,“嗯,哥哥不會騙阿鯉,阿鯉就是這世上最好看的小姑娘。”
阿鯉頓時眉開眼笑。
顧小魚隻覺得一顆心都要融化了,不愧是他的妹妹,實在是太可愛啦。
得虧許懷義陪著蘇喆沿著跑道散步,已經走遠了,沒看見這一幕,不然準吃味不可,要知道,除了他,其他男人不管老少,單反阿鯉對他們親近點兒,他都要酸一酸的,老父親的地位就是這麼不能撼動。
“懷義,你每日都帶著他們幾個練?”
“嗯,除非天氣實在不好,就改成在室內打拳。”
“不是有護院嗎?小魚也有陪練的師傅,哪裡需要你事事親為了?”
“順帶著,反正不累。”
蘇喆一臉佩服,“我就不行,沒人逼著,我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許懷義隨意的道,“我也是被逼的,不然誰想天天這麼辛苦?水懶覺不香嗎?”
“誰逼你的?孫師傅還是江先生?”
許懷義搖頭,“都不是,是形勢逼人呐。”
蘇喆聞言,不由愣住。
許懷義繼續道,“我起點太低,若不逼著自己多努力點,啥時候出頭?不出頭咋護著媳婦兒孩子?我若是出身世家大族,走出去無人敢欺,哪裡有這份心氣兒?所以啊,都是形勢逼人。”
蘇喆語氣複雜的道,“我遠不及你……”
許懷義打斷,“咋還妄自菲薄上了?你哪裡不如我?比我出身高,比我有錢,甚至長得還比我俊俏。”
蘇喆聽的哭笑不得,“比這個有什麼用?我是說……”
許懷義擺擺手,“比前程沒必要,咱倆追求的都不一樣,沒啥好比的,我想要權,你想要蘇家,都是我們為之努力的目標,沒什麼高低之分,至於彆的,你就更不用鑽牛角尖了,我在習武上自律勤奮,你在做生意上也用心用力啊,我還遠遠比不了呢,我說啥了?”
蘇喆啞口無言,半響,認真的行了一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許懷義嘿嘿直樂,“這話真該讓江先生也聽聽,省得他總數落我讀書太少。”
蘇喆跟著笑起來,“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把這話帶到。”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記得多誇我幾句,我肚子裡也是有不少墨水的。”
“好說,好說……”
倆人悠閒的散著步,許懷義把昨晚跟媳婦兒商量好的安排跟他說了。
蘇喆感激的應下,忙不迭的吩咐小廝,去選幾個可靠的人來顧家學廚藝,每個人都必須是簽了死契的,若有背叛,隻有死路一條。
許懷義還提醒他,“蘇睿辦的這事兒,忒不地道,嚴重違背了商界的規矩,你是商會的會長,在蘇家,你倆是兄弟,不能翻臉,但在商會裡,你可是有絕對的權利去處置的。”
蘇喆眼睛一亮,也有幾分擔憂,“你覺得,他們會支持我嗎?”
許懷義意味深長的道,“為什麼不會?這種事若是縱容,以後他們也被偷了家,還有臉再找你說理?畢竟,誰家沒幾個爭奪家產的兄弟呢?”
蘇喆頓時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