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小心孟家(1 / 2)

要說現在,京城最備受矚目的人家,那自是非孟家莫屬了,一掃之前的晦氣,門庭若市起來。

人人爭搶著去沾沾喜氣,賀喜的,送禮的,絡繹不絕,比顧家那會兒可熱鬨多了,畢竟許懷義起點低,官場上的人脈有限,一個校尉不足以讓那些高門大戶瞧上,但孟家好歹是伯府,姻親故舊多,孟伯爺又一下子成為兵部侍郎,如此春風得意,誰能不放在眼裡?

孟家也沒低調,大擺宴席,半個京城的達官貴人都很捧場的去了,甭管他們心裡咋想,明麵上的功夫還是做的足足的,反正捐出礦山的又不是他們,他們不心疼,反而都跟著沾了點光,畢竟雪災一來,誰家也恨不能多存些炭火取暖,有了煤,總歸有了底氣。

最重要的是,極大緩解了眼下的困境,百姓們為啥買不到木炭?一來是因為木炭價格瘋漲,二來,則是因為富戶們大量采購囤積,如果有了煤炭可以代替,木炭就沒那麼稀缺了,價格也能降下來。

而且,這煤礦離著京城並不算遠,速度快一點的話,兩天就能打個來回,據說,還很容易開采,儲量也十分豐富,除了能提供給朝廷冶煉以外,還能民用。

孟家一時煊赫起來。

連帶著已經去看守皇陵的大皇子都重新進走進了人們的視線,嶽家這麼給力,大皇子也算是如虎添翼了吧?

要知道,大皇子妃的身體不好,在京城裡已經不是秘密,都傳言她熬不了太久了,一旦病逝,就衝孟家這上升的勁頭,那位孟側妃多半是要被扶正了。

反正,大皇子府早有側妃扶正的先例,也不稀奇。

來吃席的人,心裡滋生著各種小心思和猜測,衡量著如今孟家的分量,思量著與之結交的親疏遠近,麵上言笑晏晏,眼底滿是算計。

孟伯爺帶著長子,跟每個人寒暄應酬,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仿佛吃了啥靈丹妙藥,煥發了第二春。

也可以理解,蹉跎半生,誰想年老了,倒是平步青雲了呢,可不得用力抓住這機會大展拳腳?

他高興,孟世子自是更激動萬分,親爹手裡有了實權,他是跟著受益最大的那個,整場宴席應付下來,喝的紅光滿麵,酒不醉人人自醉。

相較前麵的觥籌交錯、繁華熱鬨,後院的氣氛就不那麼美好了。

一間布置簡單的屋子裡,孟重樓正被人捆了手腳,堵了嘴巴,死命的掙紮著,眼睛猩紅,裡麵滿是癲狂,猶如待宰的凶獸,可怖又可憐。

姚氏白著臉站的遠遠的,既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開,她拿著帕子,不停得擦拭眼淚,哽咽道,“你再忍忍,等宴席結束就好了,今日來了好多客人,身份都不低,要是,要是讓他們聽到你叫,肯定會笑話咱們府上,父親就會不高興了……”

“嗚嗚嗚……”孟重樓用力掙脫著束縛他的繩子,捆綁的地方已經滲出血跡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他有片刻的清醒,眼底露出哀求。

姚氏倉皇失措的退了幾步,搖著頭,語不成調,“不行的,夫君,我不能,不能放你,父親會生氣,今日是他的好日子,不能毀了,夫君,你再忍忍,再忍忍好不好?很快,客人就要走了……”

“嗚嗚嗚……”

姚氏見他眼珠子似都要瞪出來,嘴角也流下血來,她再也承受不住,慌亂的拉開門逃了。

她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人,丈夫瘋了後,就隻能依靠女兒。

然而,當她惶恐不安的去找女兒尋求安慰時,卻被攔在了門外。

攔門的是伺候孟瑤的貼身丫鬟,聲音平靜到近乎無情,“二夫人,郡主累了,正在休息,誰也不見。”

“我是她母親……”

“便是伯爺來了,郡主也不會見的。”

姚氏不敢置信地踉蹌了一下,“瑤兒,瑤兒怎麼會……”

不孝?輕狂?無情?

其實她早就察覺,女兒心裡好像沒有孟家,沒有父母,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卻又似乎執著什麼東西。

她現在竟是一點都看不透這個女兒了,甚至有時候還會覺得陌生害怕。

她怔怔站了很久,最終,門也沒有開,姚氏失魂落魄的走了。

屋裡,孟瑤懶散的歪在軟塌上,一個人對著副棋盤,自己跟自己下,每走一步,都興致缺缺,卻又蹙眉堅持著。

後宅女子,對琴棋書畫都不陌生,高門大戶家的姑娘,為了有個好名聲,嫁個好人家,多少都要學一些,上輩子,她自是也跟著府裡的姐妹一起學過的,可她好像沒這個天賦,學的異常辛苦,也沒能給自己掙什麼才名,倒是成了笑話。

這一世,她原本不想再碰,靠著未卜先知這份本事,足以讓她展露風芒,嫁到高門大戶了,事實也證明,她想的並沒有錯,不過是提醒了皇帝躲避了一場暗殺,她就搖身一變,從伯府不受寵的姑娘,成為人人羨慕的縣主。

如今,更是當上了郡主,風光更盛從前,要知道郡主之位,隻封給王爺的女兒,還不是每個都能得到,通常隻有嫡長女才會有此殊榮。

所以京城裡的郡主一個巴掌就數的過來,這名頭很有分量,將來議親時,就是她最大的籌碼。

可她並不多高興,一來,她想找的人還沒有半點音信,按說,依著她上輩子的記憶,該找到了才對,但如今卻沒有,這隻能說明

,事情出現了偏差,並沒有照著原來的曆史軌跡走。

這是她最擔心的,不能掌控的滋味太難受了,也讓她恐慌,因為這會讓她的未卜先知失效。

二來,便是京城裡的事情也出現了變故,她早就知道今年會有雪災,也提早跟皇帝說了,礦山的事兒,她也清楚,不過上輩子是昌樂侯府的人發現的,賺了個盆滿缽滿,這輩子,她當然要先一步買下來,為自己所用。

可誰想,又一次失算。

她沒想到,許懷義不止打了勝仗,還破天荒的成了校尉,這官職不高,但背後的意義重大。

明明前世沒有這場勝仗的,明明戰事一再失利,死傷慘重,所以她才會設計讓許懷義去打仗,就是為了要他的命,可不是為了讓他去撈功的。

偏偏,再次出現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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