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進展(1 / 2)

最近,不知道倭寇那頭出了啥事兒,暫時沒了動靜,朝廷這邊之前連續打了幾場,有輸有贏,傷亡慘烈,實在不宜主動進攻,加之楚王世子和李雲昭又出了狀況,錦衣衛忙進忙出的抓人問話,軍營裡各種猜測滿天飛,人心浮動,幾位將軍一商議,便順勢休戰了。

先解決內部矛盾吧。

於是,南邊的戰事就進入了不上不下的膠著狀態。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濟州破天荒的還下了一場雪,那種濕冷的感覺,像整日穿著件泡了水的棉衣,穿著冷,脫了也冷,恨不能整日圍著爐子才好。

如此這般,誰都沒心思打仗了,倒是襯的歲月靜好起來。

但京城的氣氛,卻是喧鬨又緊繃,如風雨欲來,讓人心頭壓抑。

不了解的看個熱鬨,了解點的就是如履薄冰,唯恐被殃及池魚。

尤其是李雲昭的屍體被送回京城後,似乎連呼吸的空氣都透著股沉重,那天,天公也不作美,像是一種不祥的預兆,先是陰沉沉的,後來錦衣衛的車隊進了城門後,忽然飄起了雪,紛紛揚揚,目光所及,一片素白。

等到了定遠侯府時,才響起尖銳淒厲的哭聲,隻是沒多久,哭聲便戛然而止,據說是那位侯夫人暈過去了。

此後,侯府大門緊閉,再傳不出半點動靜,連喪事也辦的低調,曾在京城也算赫赫有名的世子爺,就以這樣的方式,悄無聲息地落下了帷幕。

得知此事的,無不唏噓感歎,死的太突然、太憋屈,也太不體麵了,不過,說句難聽的,又死的比較及時,不然活著回京的話,不知道要怎麼折騰他,下大獄,審訊,都是常規操作,若扛不住,很可能會把整個侯府拖下水。

還有三皇子,怕是也會被牽連進去。

現在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所以,侯府的難過是有限的,更多的應該是隱秘的慶幸。

但慶幸也沒多少,李雲昭下葬後,定遠侯身上禁衛軍副統領的官職便被皇帝卸去了,這次不是禁足,也不是鞭打,是徹底奪了手裡的權利,這對侯府來說,堪稱滅頂之災了,沒了權力,光剩個爵位有啥用?用不了多久,侯府如今所擁有的那些東西,就會被人一點一點蠶食,到最後就是個空架子了。

據說三皇子跪地上為侯府求情,被盛怒之下的皇帝用鎮尺砸了腦袋,被人抬走時,一臉的血。

這是殺雞儆猴,其他人見狀,噤若寒蟬。

三皇子一派的人,老實了。

楚王府一係的,也暫時都不敢再吭聲。

不站隊的更是個個當起了啞巴。

建興帝的敲打起到了作用,朝堂上難得進入了詭異的和諧狀態。

要說在這場事件裡感到有那麼點高興的,也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了,畢竟鷸蚌相爭,漁翁獲利,他們趁機拉攏了不少人心,尤其是曾經看好三皇子的文武大臣,眼瞅著三皇子要涼,糾結幾天,便轉換了支持的陣營。

不過,他們對楚王府,起了深深地忌憚,哪怕有李雲昭背鍋,有太皇太後在其中周旋,他們也不覺得楚王府就是清白無辜的了。

身為皇家子孫,有野心實在是與生俱來的本事,端看誰有能力真的能坐上那把椅子,勝者為王,敗者……隻有死路一條,所以誰不想爭呢?

之前,是他們忽略了,畢竟他們這一脈,已經當了兩代帝王,誰能想到楚王府還能賊心不死呢?

於是,奪嫡的陣營裡,又多了一個對手,爭鬥更複雜激烈了。

當然,這些都是高端局,對尋常百姓來說,完全是八杆子打不著的事兒,頂多就是道聽途說,當個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顧歡喜把這些消息都整理出來,趁著夜裡兩人相見,仔細說給許懷義聽,京城發生的事兒,很可能也會影響到南邊的戰事,她對政治不是很敏感,但男人通常有這方麵的天賦。

許懷義聽後,皺眉琢磨了一會兒,問道,“定遠侯現在閒賦在家了?他沒替自己想法子打點嗎?”

顧歡喜搖頭,“明麵上,是閉門謝客,啥事都沒做,事實上,有沒有翻身的後招,誰也不知道,隻聽說三皇子為他求情,被皇上給揍的血瀝呼啦的,如今很多人都覺得他沒指望了。”

許懷義嗤笑,“一群捧高踩低、鼠目寸光的。

聞言,顧歡喜挑眉,“你覺得三皇子還有機會?他最大的依仗不就是定遠侯這個舅舅嗎,沒了副統領一職,很快就會人走茶涼,屆時,誰還願意把前途性命寄在三皇子身上?”

許懷義意味深長的提醒,“放心吧,三皇子一時半會的還涼不了,建興帝還指望他平衡朝堂呢,大皇子不爭氣,四皇子勢力又相對較弱,若是三皇子也倒下了,誰還能製肘二皇子?更彆說,現在還又多了個楚王,皇帝更不會輕易舍棄哪個了,下場的皇子越多,水就越渾,那他的位置也就越安穩,平衡術,帝王玩得都溜著呢。”

顧歡喜一點就透,“你是覺得建興帝對三皇子沒實質性處罰才這麼琢磨吧?”

許懷義點頭,“算是吧,不然就衝李雲昭乾的那些事兒,定遠侯能僅僅是被卸職?抄家都夠了,三皇子即便沒參與,但多半也是知情的,畢竟,李雲昭做那些事的目的,可都是為了三皇子,他是受益者,事情敗露,還能不付出點代價?隻是被鎮尺砸一下,可是太輕了,要知道,跟閩王和倭寇

有勾結,這罪名,即便是皇子也擔不下來,貶為庶民,或者圈禁,都有可能。”

聞言,顧歡喜好奇的問,“錦衣衛找到證據了?”

許懷義鬱悶的歎了聲,“抓的那些人倒是撬開嘴了,他們確實跟倭寇有接觸,但他們不承認通敵賣國,隻說是私下交易點貨物,就為掙錢而已,至於閩王府,七拐八繞的攀扯上一位管家,管家也痛快招供了,但僅僅是個人行為,他借著閩王府的勢,手底下養了些閒漢,收錢辦事,替人消災解難的,反正,就是跟閩王無關。”

“這麼說,還是沒挖出真正能一擊必中的證據啊,看來楚王府和閩王府做事,都非常謹慎小心,尾巴處理得相當乾淨,想抓到他們,還真是不容易。”

許懷義含糊道,“倒也沒那麼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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