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求情(1 / 2)

京兆府也不是隨意抓人,管著天子腳下,彆的不說,眼力勁兒要有,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惹,個個心裡都有一杆秤,像喬槐這樣的喬家旁枝,自身沒多大本事,但背後有祁王做靠山,就不是輕易能碰的,碰了,就得有撕破臉的準備。

但這次,京兆府出手卻沒有半點猶豫和顧忌。

因為彼此都清楚,他們背後的依仗分屬不同的陣營,早就勢不兩立了,就算要粉飾太平,但逮住機會,還能錯過?

自是要往死裡打壓。

按死了對方的勢力,還拿什麼跟自家爭?

況且,這回又不是他們故意栽贓陷害,而是證據確鑿。

所以京兆府抓人理直氣壯,即便喬懷瑾出麵,也無濟於事。

喬槐這房一下子抓走了五個,有主子,有下人。

喬槐的長子喬懷羨便是其中之一,他被抓的時候,喝了酒正在小妾房裡胡鬨,衣衫不整,嘴裡還罵罵咧咧,若不是小廝攔著,差點跟官差動了手,簡直丟儘了顏麵。

其他女眷不敢攔,隻會哭哭啼啼,哀求喬槐想辦法,看到喬懷瑾後,又衝過來求他,他不應,便跪在地上撒潑不起。

整個院子裡,鬨騰的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喬懷瑾看的頭疼不已,他也不是沒管,放下姿態,說儘了好話,但是沒用,京兆府完全不給麵子,態度強硬的令人膽戰心驚。

見狀,喬懷瑾便知道,事情沒了轉圜的餘地。

京兆府背後是誰在撐腰,他很清楚,眼下,已經不是喬槐這一支的問題,而是端王府和祁王府之間的爭鬥,到底還是擺到了明麵上。

而一旦正麵開撕,不知道要拖多少人下水。

喬懷瑾急匆匆來,又急匆匆離開,直奔祁王府。

隨後,這樁事便已驚人的速度傳播到了大街小巷。

吃瓜群眾們,仿佛個個都有一雙發現真相的眼,層層抽絲剝繭,很容易就看透了其中的道道。

因為明白,所以又是興奮,又是不安,興奮是因為接下來定有不少大瓜可以吃,皇家的八卦對尋常人來說,吸引力是最大的,不安則是因為京城百姓都知道,自古皇家奪嫡,可都是你死我活,稍有不慎,就會殃及池魚,鬨的再大些,說不準還會有兵變,屆時,他們也會跟著遭罪。

此事,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顧歡喜自然也聽說了,她第一反應,不是端王和祁王掐起來了,也不是期待齊王的反應,而是琢磨,許紅蓮會不會給她添堵。

喬懷羨可是喬槐得嫡長子,是要繼承他們這一支家業的,他深陷牢獄,喬槐不可能不管,四下求人辦事,說不準會想到許懷義頭上。

再怎麼說,許紅蓮也是許懷義的親妹妹,真要找上門,還真不好不見。

許懷義如今的官職雖然不是很高,也插不進京兆府裡,但他有軍功在身,又是孫鈺的徒弟,家裡還住著江墉這樣名滿天下的大儒,甚至跟內閣首輔陸家來往都很密切,這樣強大得人脈關係,利用好了,還愁辦不了事兒?

夜裡,顧歡喜見到許懷義,把這兩天發生得事兒一說,特意強調,“你妹妹要是找上門,我可不會管,她要是又哭又鬨的,我也不可能妥協,隻能讓人把她攆出去了,到時候少不得會有人跳出來指責咱家,你心裡有個數兒……”

許懷義眉頭緊皺,“她應該沒那麼蠢吧?求咱們管啥用?這是端王和祁王在掰手腕子,咱們又不要從龍之功,除非瘋了,才會主動摻合進去!再說,明眼人都知道,這事兒就是祁王吩咐喬槐兒子做的,抓他一點都不冤枉,救什麼救?”

他越罵越起勁兒,“靠禍害女子名節這種下三爛手段去打擊對手、爭權奪利,能是啥好人?我呸!抓的太好了,讓他在大牢裡待著吧,省的出來再禍害旁人!”

罵完,又叮囑她,“許紅蓮要是不要臉的湊上來求你,你隻管讓人攆出去,反正咱們早就跟老許家斷了親,老許家也已經被除族,跟咱們沒一點關係,於情於理都不用管,真有那挑刺的,也不怕,咱們隻忠於皇上,不摻合皇子爭鬥,這難道也有錯?誰要是瞎比比,就把這話懟過去,看誰還敢挑毛揀刺兒!”

顧歡喜點了點頭,反過來安慰他,“你也不用生氣,犯不上,也許許紅蓮有自知之明,不會登咱家門呢。”

許懷義鬱鬱的哼了聲,“她要真有那腦子就好了……”

“喬家出事,第一想找的靠山肯定是祁王,祁王還得指望他們以後再幫著衝鋒陷陣呢,不會這麼早就把他們當棄子扔了,會寒了其他支持者的心。”

“祁王現在也是個沒腦子的,一個封號,就讓他骨頭輕了,不知道自個兒幾斤幾兩,難到端王和晉王就願意肖家跟齊王聯姻?偏他最沉不住,出手搞破壞,破壞就破壞吧,還非得用那種不入流的陰損手段,他覺得隻是抓走肖家女,沒打沒罵,就是沒把肖家得罪了?嗬,簡直愚不可及!”

聞言,顧歡喜對祁王的做法也是不知道說點啥好,蠢的都有點天真了,以為沒傷害肖家女,就是做戲了?可傳揚出去,肖家女的名節還是損了,不但如此,肖家其他女眷都要跟著受連累,能不恨背後謀劃這一切的人?

稀裡糊塗的,就給自己樹立起個敵人來,真當彆人都傻,沒有證據,就不知道是他乾的嗎?

現在好了,喬家人一暴

露,他想藏都藏不住,畢竟喬家跟肖家無冤無仇的,去禍害肖家女做什麼?

隻可能是祁王指使。

而祁王做這一切,目的也簡單明了,就是為了不讓肖家成為齊王得姻親助力,想法沒錯,但手段實在太粗暴了。

許懷義平複了一會兒情緒,問道,“齊王肯定也聽到消息了,有啥反應不?”

顧歡喜搖搖頭。

許懷義一臉難以置信,“沒反應?禍禍他準王妃的凶手抓到了,他竟然沒點反應?就算是礙於身份,不能衝進大牢裡去把喬懷羨揍一頓,最起碼,也得派個人去京兆府問問案情吧?再施加點壓力,讓喬宏必須秉公處理,硬氣點,還能逼喬宏把祁王給暴露到人前去,如此,他不但能出口氣,還能在肖家麵前刷一波好感,最重要的,是可以在端王和祁王之間添一把火,可謂是一舉三得,他竟然不抓住這個機會?”

顧歡喜無奈的歎道,“誰知道他是咋想的?也許是考慮到馬上要娶親,不想再節外生枝吧,反正婚後,他就要去西北督戰了,京城的事兒,跟他便沒多大關係,他也不想上位,自是懶得理會。”

許懷義翻了個白眼,“不想上位可以,但啥也不爭不籌謀,可是會連小命都保不住啊,他可真是……”

顧歡喜打斷,“少說幾句吧,他到底是小魚的親爹。”

許懷義不以為意,“咱倆在這裡說,又沒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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