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點頭,“喬懷瑾可是個聰明人,他就算站在祁王這條船上,也不會無腦的啥都幫著乾,要是祁王讓他去,他不但會拒絕,還會想方設法的勸阻,畢竟這招數太蠢了,祁王就是知道會這樣,所以乾脆跳過他,直接去找了喬懷羨,喬懷羨就是個二傻子,絲毫沒覺得這是個坑啊,說不定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終於被祁王看重了,嗬,馬前卒罷了。”
“這麼說,喬懷瑾和祁王之間,有矛盾了?”
“談不上矛盾,他們永遠沒法鬨掰,隻是在有些事情的看法上,出現了衝突而已,祁王越來越自大,聽不進去規勸,喬懷瑾又太謹慎自私,他可不想隻為了祁王的大業活著,他還想給自己博前程呢,是個明白人,可惜了……”
終究還是會被祁王連累。
顧歡喜道,“祁王跟端王爭鬥,到底還是被壓了一頭,沒能從京兆府把喬懷羨給救出來,聽說,還又折了幾個人進去,勢力消耗了不少,有些追隨他的人,都開始動搖了……”
“很正常,那些人就是投機分子,看誰值得投資就去支持誰,看誰沒戲了,就會毫不猶豫的舍棄,祁王跟端王這一場撕,估計表現的不咋樣啊,讓人沒信心了,端王呢?他表現如何?”
“端王其實也沒占著什麼便宜,被祁王咬出好幾步暗棋,為了安撫屬下,拉攏人心,扔了不少錢進去,蘇家都跟著出了一回血,不過相較祁王,端王顯然更靠譜點兒,宮裡有皇後鎮著,端王妃也是個能乾人,朝中上下,如今對他的風評好了不少,隱隱有想立他為太子的那股傾向了。”
許懷義若有所思,“晉王呢?就一直藏在暗處煽風點火?”
顧歡喜點頭,“反正沒加入戰局,倒是沉的住氣,反而是看到些楚王府和建興帝的影子,這倆位看戲也沒閒著,暗中添了不少火,不然,祁王和端王不會鬥的那麼狠。”
“楚王跟著折騰可以理解,建興帝還真是一言難儘,兒子們翻臉互撕,他就不嫌丟人嗎?”
“帝王的心思,大概咱們凡夫俗子不懂吧。”
兩位王爺經過這一場爭鬥,皆是元氣大傷,心照不宣的暫時偃旗息鼓了。
這時候,朝堂上,卻又因為糧草的事兒,鬨騰了起來。
南邊遞上來的奏折寫的無比清楚,糧草被人動了手腳,以次充好不說,又是延誤時間,又是份量不足,把將士們的命不當回事兒,就這麼個吃法,能有力氣打仗才怪了。
所以,他們合理懷疑,那背後的人彆有用心,可不僅僅隻是貪墨。
這彆有用心的罪名,真要深究下去,可比貪墨嚴重多了,前者有通敵賣國的嫌疑,一經查出,那是要株連九族的,後者是為財,即便被抓了,也不至於丟命,要麼罷官流放,要麼下大獄。
所以,這事一經提出,就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內閣裡,孫尚書和陸首輔態度堅決的要追查到底。
倆人都是中立派,他們說查,不針對任何人,就是為了揪出那彆有用心的。
建興帝準了,且還將此事交給了晉王去處理。
晉王在大殿上,激動的差點失態,養精蓄銳,坐山觀虎鬥的策略果然是對的,看吧,這不就撿著便宜了?
祁王和端王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有種為彆人做嫁衣的惱恨。
至於齊王,自始至終無動於衷,不過下朝後,就讓人收拾行李,準備去西北督戰了。
他再不理朝政,也能感受到,接下來朝堂上肯定又是一番刀光劍影,有人死,有人活,他管不了,也不想管,隻想遠遠的躲開。
齊王離京時,很低調,韓鈞倒是去送行了,回來後,給顧小魚帶了一包東西,皆是些能傍身的財物,加起來能值個十萬兩左右。
也算是大手筆了。
但不管是顧小魚,還是韓鈞,對此都沒什麼感觸。
倆人生於富貴,從來不缺銀子,自是這些看不上眼,因為在他們看來,用銀子打發是最簡單省事的,壓根沒走心,所以,沒啥可激動的。
韓鈞甚至有些氣憤,跟顧歡喜抱怨,“竟是連隻言片語都不留給錦兒,他不想見麵,是為了錦兒的安危著想,可寫封信能礙著什麼了?”
顧歡喜也覺得齊王做的過分,卻不好再火上澆油的跟著指責,隻能道,“也許,是他對小魚心有愧疚,不知道說什麼吧?”
韓鈞冷笑道,“他確實沒臉說,但他就沒想過如何去彌補化解嗎?給十萬兩銀子有何用?打發叫花子呢!”
顧歡喜乾笑著沒接話,想起前世那些離婚的男人,如果肯負這麼一大筆撫養費,都算是好父親了,畢竟,有些不負責任的,逼上家門口都不肯舍財的。
韓鈞又恨恨吐槽了幾句,最後起身離開時,才說出來的目的,“我不知道怎麼勸錦兒,你們倆親厚,你去說說吧,讓他想開點,那樣的父親,也不值得他難受。”
顧歡喜應下。
不過,不用她勸說,因為顧小魚根本就沒難受,比他們以為的都要堅強豁達。
烤鴨店第一個月的利潤分成送來後,顧歡喜直接拿給他保管,他還笑著將這筆錢跟齊王臨走前送他的那份比較,誇讚烤鴨店經
營有方,隻一個月就賺了那麼多,用不了半年,就能超過他父親給的傍身銀子了。
見狀,顧歡喜徹底放下了心,想著不愧是讓孟瑤惦記的人啊,這心智確實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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