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聽後,多少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膽量。
這法子不算太高明,但也算是個法子,最重要的是,它很符合齊王的人設。
顧歡喜卻有些失望,“他就查不到一點證據幫自己洗白嗎?”
許懷義笑笑,“他查不到很正常,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昌樂侯和李婉玉也都死了,找誰對質去?
況且當年昌樂侯替楚王做的事,可都是掉腦袋的,他必然十分小心謹慎,能有胡長河這一條漏網之魚已是不容易,還能再留下把柄讓人去抓?
再者,齊王身邊也沒多少可用之人,他查不出來的。”
“他那些幕僚……”
“齊王身邊確實養了幾個幕僚,但之前他沒有爭位的心思,所以那些人就跟擺設似的,跟著他,也隻為混口飯吃,早已沒了野心勃勃的追求。
如今,冷不丁的要幫著齊王籌謀帝位了,必然一時間難以適應,頗有幾分趕鴨子上架的無措。
得虧韓鈞幫著推薦了兩位,才乾還算出眾,隻是對胡長河的事,他們想來也是束手無策,我估摸著,
跟建興帝坦誠示弱這招,就是他們建議的對策。”
顧歡喜鬱悶的道,“這算什麼對策?跟直接告訴建興帝他無能有啥區彆?一點事兒都辦不好,怎堪大任?”
許懷義意味深長的道,“建興帝確實會嫌棄他沒本事,也會失望兒子是個庸才,可同時,他也會更放心啊,防備一隻羊跟提防一頭狼哪個更危險?
他一時半會得還死不了呢。”
顧歡喜恍然大悟。
許懷義繼續道,“示敵以弱,可保命,齊王也不傻,他當太子是撿漏,可以感恩戴德,也可以誠惶誠恐,唯獨不能慶幸歡喜、得意忘形,以為建興帝就隻能選他了,那他可就是作死了,如今親手將這麼個把柄交到建興帝手裡,看著吧,他的太子之位更穩了。”
果不其然,兩天後,齊王的儲君之位定下,大雍迎來了新太子。
新太子很得帝心,整日被叫進宮裡陪王伴駕,哪怕是朝中國事,建興帝也手把手的教。
父子若此,一時傳為佳話。
朝廷形式,也似乎一片大好。
這等境況下,齊王嫡長子元錦找回來的消息,倒是顯得沒那麼惹人注目了。
齊王府也沒大肆宣揚,甚至礙於眼下局勢還不穩,亂黨餘孽也沒清掃乾淨,連個宴會都沒操辦。
不過,隨後,一直在娘家避禍的齊王妃帶著兒子回府了。
據傳,這位齊王妃對剛回來的這位皇長孫非常喜歡,視如己出,讓他住府裡最好的院落,配備最出挑的護衛和小廝,還大張旗鼓的為他尋良師教導。
總之,比對她親生的兒子都要儘心儘力。
繼母當到這份上,誰不誇讚?
不愧是太子妃啊,就是有一國之母得風範。
傳到許懷義耳朵裡時,他卻滿心的擔憂,跟顧歡喜偷偷嘀咕,“是不是我太陰暗了?我咋覺得這是捧殺呢?這世上真有能把彆人的兒子視如己出的後娘?”
顧歡喜捫心自問,“我是做不到,我對小魚再好,也越不過阿鯉去,況且,若小魚是你跟旁人生的,他的存在還會威脅到我孩子的利益,那彆說疼他了,不算計他都算我善良。”
許懷義莫名頭皮一麻,乾笑道,“咋還拿我舉上例子了?我上哪兒跟旁人生去?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給你當惡毒後娘的機會。”
顧歡喜哼了聲,“你也可以試試。”
“不試,堅決不試!”許懷義信誓旦旦的保證完,又嬉皮笑臉的去摸她肚子,“不知道懷上了不?”
顧歡喜沒好氣的拍開他的爪子,“哪有那麼快?我才喝了幾幅藥?焦大夫都說了,最好喝三個月以後再要比較好。”
許懷義請了焦大夫給顧歡喜再次調理身子,把脈得結果比倆人以為的要好,喝幾個月的藥,好好養養,懷上的幾率非常大。
這段時間,許懷義常常拿這個事兒來調笑,倒不是心急,而是為了轉移失去顧小魚這個養子帶來的落寞。
家裡的氣氛也很沉悶,很需要一樁喜事來衝一衝。
還有什麼消息比當家主母懷孕更讓人振奮的呢?
許懷義被打了,依然笑的一臉膩歪,“沒懷上也沒事兒,晚上我繼續努力,嘿嘿……懷上了還沒我用武之地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