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等神神鬼鬼的事兒,也沒法完全禁止傳揚。?打雷放火,京城百姓都見了的,能咋瞞?…。。
不過,最要命的還是鬼差出現,朝臣們半信半疑,百姓們卻是深信不疑,皇帝不就是被鬼差抓去了嗎?
這就是鐵打的證據啊!
人們一邊為建興帝服喪,一邊暗戳戳的說他的八卦。
建興帝死了,哪怕朝廷給了遮羞布,但他在民間,依然沒落啥好名聲,隻是礙於地位懸殊,都不敢明言而已。
許懷義滿意了。
他就是要毀了建興帝的身後名,彆以為死了就能一筆勾銷,當初做過什麼,他不能明著審判他,為自己討公道,但也絕不會由著他什麼代價都不付出。
一條命哪夠啊?
他為大雍掏心掏肺,對元家的江山也算鞠躬儘瘁,還對他們皇家子孫有恩,可最後落的個啥下場?
被奪權,數次暗殺,差點媳婦兒孩子都一鍋端了,若沒房車在,他們一家絕對活不下來。
如此薄情寡義的帝王,憑啥讓百姓敬重?
他不配!
心頭出了這口氣,許懷義連守靈都情願了幾分,哭喪時,那眼淚汪汪的模樣,很是叫人動容。
顧歡喜就很煩躁了,她演不出情真意切的悲痛,更是受不住一跪就是一天的罪,這樣的罪還得熬幾十天,怎一個慘啊!
她在腿上加了厚實的護膝,借著房車掩護,也能偷著吃點東西,這才勉強撐下來了。
其他女眷,可是暈過去不少,堅持下來的,也無不臉色蒼白,精神萎靡,跟生了一場大病似得。
進宮守靈唯一的好處,就是她跟顧小魚見了幾麵。
顧小魚很自然的喊“娘”,語氣親呢,還透著委屈。
顧歡喜也很自在的應著,並未去糾正什麼,也沒誠惶誠恐的避讓。
說起來,自從顧小魚回到齊王府,這還是頭回以元錦的身份,公開站在人前,居然沒人覺得哪裡不對。
因為他是許懷義的養子,師父又是江墉,京城裡他的人可不少,朝臣們也有見過他的,像江墉的幾個弟子,還有孫尚書和陸首輔,對他稱得上是熟悉了,卻都沒認出來。
大概是倆人從身份上,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沒人往那個方向聯想。
也可能是之前的妝容效果太好,如今不用再在臉上動什麼手腳,兩者的容貌,差異還是挺大的。
顧小魚皮膚是小麥色,眉毛粗黑,因為這幾年習武,身板看著壯實了不少,有讀書人的雅,也有武將的英氣博發。
而元錦膚色白皙,身形消瘦,整個人帶著幾分不健康的虛弱,而且穿戴更金貴講究,處處透著皇家子孫的味道。
沒人起疑,這是好事。
說明韓鈞當初的算計很成功。
顧歡喜心裡有慶幸,也有幾分失落,她和小魚挨在一起,說了會兒體己話。
就是沒說建興帝那晚上死的事兒。
從宮裡回去後,兩口子說起這個,顧歡喜遲疑著問,“你覺得,小魚會懷疑咱們嗎?”…。。
以前,關於鬼神之事,他們教育顧小魚,用的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說辭,顧小魚受他們影響,多半是不怎麼信的。
所以,要說懷疑那晚的鬼差出現,他必然是頭一個。
許懷義倒是沒多少顧慮,“懷疑不懷疑的都無所謂了,朝廷都定性了,建興帝就是得急病死的,跟咱沒關係,內閣也逼問禦醫了,哼,大難臨頭,禦醫肯定也不敢再藏著掖著,必然是了丹藥的事兒,建興帝的身體狀況,他們最清楚,就是我不動手,他也熬不了太久,那晚上,打雷也好,鬼差出現也罷,不會是誘因,他自己疑心生暗鬼,做賊心虛,自己把自己禍害死了,怨得了誰?
彆說我不虧心,就是我真的捅死建興帝,小魚質問我,我也不覺得愧疚。
哼,倒是他們父子倆,見了咱們一家該無地自容才對。
我不用他們贖罪,也彆指望咱們自責,沒有誰對不起誰!”
顧歡喜歎了聲,也不再糾結此事,轉而問道,“齊王怎麼樣了?還沒緩過來嗎?”
許懷義嗤笑道,“越是關鍵時候,越掉鏈子,也太不中用了,都不如小魚表現的好,哭有啥用啊?讓他主持大局,他倒好,一推二五六,啥也不管,到手的權力就這麼白白送出去了,連太子妃都知道趕緊收攏後宮的管轄權呢,他都不如一個女人!
就真那麼難受?
嗬,我咋就那麼不信呢,博個至純至孝的名聲,就是個麵子光,對安穩朝政,治理天下有啥用?
權力才是一切啊!”
顧歡喜淡淡的道,“也許是那晚真給嚇著了吧?”
許懷義撇了下嘴,“那也太膽小了,等著看吧,這麼不抗事,等上位了,能壓得住朝臣們才怪!”
說完,他又煩躁起來,“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我覺得,還是得想法子儘快讓小魚上位才行。
齊王就不是當皇帝的料。
真要讓他在那把椅子上多坐幾年,這天下指不定成啥樣兒。”
“有內閣呢,你還信不過陸首輔和孫尚書?”
“人心易變啊,權力膨脹到一定程度,誰能保證不失控?而齊王,根本壓製不住,真要到那一天,皇權旁落,小魚即位也是個傀儡,想收攏回來,怕又得起宮變。”
顧歡喜苦笑,“你才收拾了建興帝,不會又想著提早送走齊王吧?”
許懷義試探,“你不同意?”
顧歡喜提醒道,“齊王和建興帝不一樣。”
建興帝是容不下他們,他們不得已才選擇反擊,齊王可沒起殺心。
許懷義秒懂,“明白了,除非齊王也薄情寡義,想除掉咱們,我才能先下手為強,對吧?”
顧歡喜“嗯”了聲,“希望永遠不要有那一天。”
不然,不止顧小魚難,他們也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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