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不以為意的道,“遲早的事兒,無所謂了……”
韓鈞試探的問,“你今早上大殺四方,可得罪了不少人,他們都是不想讓錦兒入朝觀政的,之後必然會各種陰謀算計不斷,也會想法子對付你,你有什麼防備應對的安排嗎?”
許懷義不答反問,“你覺得他們能算計到我嗎?”
不等他回應,又接著道,“算計人的手段套路,無非就那些,你覺得,用在我身上會有效?
不是我自誇,我入朝這麼多年,就沒做過一件違法亂紀的事兒,他們想往我頭上扣罪名,也得問問三司部門的人是不是都願意當傻子!”
韓鈞,“……”
還真是!
單從這方麵來說,許懷義堪稱無懈可擊,便是官員們約定俗成得貪點銀子這種小罪名,都落不到他頭上,因為他是真不貪啊,家裡的銀子還多的去做慈善,豈會稀罕朝廷那點兒?
許懷義又道,“剛才,你還說漏了一個人。”
“什麼?”
“皇上!”
韓鈞怔然,欲言又止。
許懷義嘲弄道,“或許真正想算計對付我的是他呢,畢竟,我在早朝上說話一點沒客氣,拐彎抹角的刺了他好幾句,他心裡能舒坦?
你猜,他會怎麼對付我?暗殺?下毒?還是挖坑給我跳?”
“不會的,懷義!”韓鈞急聲道,“他肯定不會!”
實際上,他想說不敢,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
不然,就太有損帝王威嚴了。
許懷義不置可否,“喔,不是這幾招,那就是借刀殺人了?倒是更符合他帝王的身份。”
韓鈞這次沒立刻否認,眉頭緊簇,眼底滿是憂慮重重,這幾年,永平帝的心計手段他也算了解幾分,有時候,根本不需要他說什麼,隻需跟身邊的人暗示兩句,自然就會有聰明的為其分憂解難。
比如後宮那些嬪妃,以及她們身後的勢力。
皆恨不得能扳倒許懷義,既跟皇上賣了好,又替己方除掉威脅,一舉兩得。
片刻後,他心裡有了決定,語氣誠懇的提醒,“你身邊的人夠用嗎?最近出入都要小心些,還有孩子那兒,萬一他們從你這裡找不到破綻,保不齊會衝他們下手來要挾你……”
“他們敢!”許懷義的表情一下子變的陰沉冷厲起來,“有事都衝我來,敢去傷害我媳婦兒孩子,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必讓他們百倍償還,悔不當初。”
韓鈞心口一跳,“懷義,你,你可彆亂來……”
許懷義冷笑道,“隻要他們不作死,我就不亂來,否則,哼!”
撩下這句讓人心驚肉跳的狠話,他起身離開。
留下韓鈞胡思亂想了一晚上,閉上眼便是血流成河,還有天雷滾滾,洶湧的大火,甚至還看到了鬼差……
翌日,他頂著倆黑眼圈,叫來自己的心腹,鄭重叮囑了一番,抽調所有能乾的精銳,十二個時辰不停的護在許懷義一雙兒女身邊,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
不然,其他人就都不安全了。
雖說朝堂爭鬥,約定俗成是不殃及家眷子女,但總有那麼幾個不講規矩沒有頭腦的,還是要防著他們作死。
許懷義也給倆孩子安排了充足的人手,明麵上的,暗地裡的,又交代他們,如果有危險實在躲不開,那就進房車,哪怕暴露了這個秘密也在所不惜。
總之,安全第一。
顧歡喜囑咐的更謹慎仔細,連外麵的飯菜都不讓他們用,要吃飯,就瞅著空進房車裡拿,她親手準備,防著有人下毒。
倆孩子乖巧的點頭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