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還想說的話,就咽了回去。
“我先去,你在我這裡坐一會兒,等下,事情說好了,你再上門,要是順利,乾脆就擺桌席,今晚拜師得了。”
“……”
焦大夫裹上披風出了門,江家就在斜對麵,走了盞茶功夫就到,熟門熟路的進去後,被老仆迎進書房。
江墉正歪在榻上看書,旁邊擺著火爐和茶具,聽到動靜,抬眼看向他,略帶疑問,“你怎麼來了?”
焦大夫也不用誰招呼,自顧自的坐在他對麵,取了個乾淨的杯子,倒了茶水端著暖手,“有事跟你說。”
“何事兒?”
“之前你欠我的人情,今天可以還了。”
聞言,江墉頓時坐直了身子,原本隨意的態度,也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你遇上麻煩了?”
焦大夫見他這反應,心裡熨帖,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我一把年紀了能有啥麻煩?是我替彆人來跟你換好處。”
江墉好奇的問,“換什麼好處?”
焦大夫酸溜溜的道,“想請你給他兒子當先生。”
江墉眸光一閃,立刻反應過來,似笑非笑的問,“你不會是替山下那位許公子來當說客吧?”
焦大夫哼了聲,“可不就是他。”
江墉打量著他,默不作聲。
焦大夫瞪眼,“你那是啥眼神?不認識老夫了?”
江墉又歪回榻上,不疾不徐的道,“是有點不敢認,你何時這麼熱心腸了?你跟那位許公子,非親非故,拿救命的恩情就隻為幫他兒子求個讀書的機會?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焦大夫重重強調,“不是簡單的讓你指點他讀書,是正兒八百的拜師收徒。”
“那也用不著救命之恩。”
“我樂意不行嗎?”
江墉含笑道,“你樂意,我卻是不樂意。”
焦大夫頓時瞪大眼,“我說,江祭酒,江大人,你的臉皮呢?當初是誰說,我隻要救下你兒子來,以後甭管我張嘴提啥要求,你但凡辦到,都不會推辭呢?就是讓你收個徒弟而已,你至於嗎?”
江墉慢悠悠的道,“至於,老夫早就放出話去,不再收徒,你現在卻讓我破例,那是食言而肥,人無信不可立,你說我一世英名,就這麼讓你毀了,至於不至於?”
焦大夫語塞。
江墉繼續道,“再說,你也知道我為什麼躲到這湖田村來,不就是為了避開那些人?原以為這裡被京城人所厭棄排斥,日子會過的清閒安穩,誰想你們許家村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打破了這裡的寧靜,這倒也不怪你們,我也沒說什麼,你現在可好,居然還主動要給我招攬麻煩,一旦那些人知道我又開始收徒,那我之前不是白折騰了?”
焦大夫心虛的解釋,“我又沒讓你敲鑼打鼓的收徒,咱們私底下拜師就行,再者,村裡的人壓根就不知道他是誰,傳不出話去。”
“許懷義肯定知道了吧?”
“咳,是知道了一點兒。”
“你告知他的?”
“算是吧,但你放心,他不是那種攀附權貴的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