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他胳膊上,那兒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下手毫不留情,可見那會兒的決心有多重。
“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你紮自己一刀,就是不孝。”
顧小魚苦笑道,“爹,兒子不對自己下狠手,就得神智不清的任人擺布了,比起讓朱家算計得逞,兒子寧肯挨這一刀的疼,也好過膈應自己。”
許懷義漫不經心的道,“也沒啥膈應的,朱家給你準備的人又不是殘花敗柳,你想睡就睡,事後大不了給她們一個名分就是,沒啥大不了的。
你是男子,又不用在意貞潔,頂多被人非議兩句,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比起身家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小魚聞言,看著他幽幽的問,“若是換成您呢?您也覺得隨隨便便睡個女人不重要?”
許懷義頓時瞪大眼,“你少胡說八道!我對你娘可是忠貞不二,咋可能碰其他女人?我必須捍衛我的清白!”
顧小魚要笑不笑的道,“兒子的清白,也同樣需要捍衛。”
許懷義嗤笑,“你一單身狗,捍衛哪門子的清白?你又不需要對誰忠誠,再者,你是太子,一正妃兩側妃四侍妾是東宮標配,遲早都要安排上,你這會兒守身如玉有啥意思?”
顧小魚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道儘了一切,他是為阿鯉守身如玉。
許懷義眯起眼,“你個小混蛋,腦子裡又在憋什麼壞水?”
顧小魚識趣的搖頭,生硬得轉移話題,“爹,這事兒您就彆插手了,兒子會看著辦的。”
說回正事,許懷義頓時又氣不打一出來,“啥叫我不插手?你是我兒子,朱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算計,當我是死的?對付我可以,傷及家人,這就不講武德了。”
“爹……”
“打住,這事兒爹必須管,不然以後誰都敢欺負咱們一家了,還有,你最好不要插手,畢竟朱家不光是德妃娘家,還是太皇太後的,你這當重孫的,在身份上天然處於劣勢,咋做都不合適。”
顧小魚問,“那您想怎麼做?”
許懷義道,“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還必須是加倍的,不然不足以出這口惡氣。
回到家,他把這事兒告訴顧歡喜,顧歡喜比他還氣憤,“真是一幫子畜生,小魚才多大?就給他下這種藥,這不光是要毀了他名聲,也是想糟蹋他身體,簡直其心可誅,實在是惡毒!”
許懷義咳嗽一聲,“那啥,媳婦兒,小魚十四了,擱古代,這歲數有個女人,倒也沒人覺得是糟蹋身體……”
顧歡喜狠狠剜他一眼,“這麼說,你還覺得朱家安排女人很有理了?”
許懷義忙擺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提醒你,不要揪著糟蹋身體這個罪名說事兒,沒人覺得你占理,隻能用下藥算計來幫小魚討公道,不過這事也是可大可小,宮裡有德妃和太皇太後在,很難定朱家的罪,你要心裡有個數……”
顧歡喜道,“我明白,朱家有恃無恐,不然也不敢走這一招,成了,朱家女入住東宮,敗了,也不會受多大懲罰,橫豎都是永平帝一句話。
這事搞不好就是永平帝暗示授意的,做賊的還能抓到賊?”
許懷義點頭,“所以,我打算按我的報複方式來,做了惡事,咋能不糟報應呢?那對好人可太不公平了!”
顧歡喜毫不猶豫的支持,孩子們就是她的底線,打打殺殺的她忍了,用這種肮臟的手段,實在考驗她的耐性。
不過,她委實想不到,許懷義的報複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