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又掃了眼盈利那一行數字,乖覺的保證,“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大手大腳花錢的,閨女那兒,也有我盯著,絕不讓你受累。”
知道一年的收益,哪能超額消費?
顧歡喜哼了聲,不置可否,合起賬本,端著杯子喝了口茶,隨意道,“你和阿鯉的名聲,是一年比一年大,咱家的聲望實在不適合再往上疊加了,不光功高震主,名聲太盛,也是隱患,看看永平帝對你的態度,你也該清醒清醒,你們倆是無愧於心,可旁人不那麼想啊……”
許懷義接過話去,“旁人咋想無關緊要了,媳婦兒,隻要咱們一心推小魚上位,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那得多少年以後啊,誰知道能不能等到?永平帝的耐心有限,再有旁人從中挑唆……”
“不會太久了!”
冷不丁聽到這句,顧歡喜怔了下,提著心看向他,“你,你不會是想主動搞事兒吧?”
許懷義搖頭安撫,“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走那一步的,殺戮太重,我又沒有宰人得喜好,當然是和平過渡最好了,你就放心吧……”
“怎麼個和平過渡?永平帝能舍得提前交權?”
“他不舍得也得舍得!”
顧歡喜蹙眉,“這不還是一樣要強行奪權?”
許懷義解釋道,“強行奪權,但不用流血啊,咱們可都是為了永平帝好,總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他累死在皇位上吧?”
“什麼意思?”
“我找韓鈞確定了,永平帝上回中毒果然留下了後遺症,五臟六腑應該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根本不適合再操心勞神,否則必影響壽數,他現在啊,隻是在勉力強撐罷了,撐不了太久的……”
顧歡喜恍然,低聲問,“你說小
魚知道嗎?”
許懷義道,“韓鈞知道,小魚自然也會知道。”
“那他……”
“我和韓鈞已經達成共識了,儘量和平解決。”
顧歡喜默了片刻,呼出口氣,“能和平解決,自然是最好的,不過運作之前,你還是跟小魚商量一下,他不是個孩子了,彆打著為他好的旗號,自作主張,到頭來,反而生出不該有的嫌隙。”
許懷義點頭應下,絲毫不擔心顧小魚會反對。
再過幾日便是新年,許懷義借著往東宮送節禮的名頭,跟顧小魚見了一麵,私底下,倆人談了什麼,旁人無從得知,但他回來後,一身輕鬆。
顧歡喜便知道,倆人也是同樣的念頭,也好,如此,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