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也沒糧食吃啊……”
“這些我們都考慮了,你們剛來,手裡沒東西吃,大家夥兒就先幫著給湊湊,但誰也沒義務去養著彆人,過些天緩過勁來了,就想辦法去賺錢,自己賺了銀子,想吃啥都行,靠彆人,靠不了一輩子。”
許懷禮舔著臉立刻問,“那咋賺錢啊?讓我們去懷義的作坊裡上工?這倒是也行,我大哥當過賬房……”
徐村長一眼就能看穿他們的心思,冷笑了聲,“作坊裡現在不缺人,你們也彆想攀扯懷義,這跟他無關,因為作坊現在是我管著,懷義一門心思在外頭讀書,作坊的事兒壓根不摻和,都托付給我了,我不同意,你們找誰也沒用。”
他一力攬了下來,斷了老許家人的念頭。
許懷孝聽的心裡舒坦極了,看著老許家那幾個人僵硬的臉色,心裡冷笑,就該這麼狠狠治他們,他爹還是太心軟了。
許懷仁不願相信,“村長叔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您替懷義找的借口吧?”
徐村長被質疑,也不氣惱,淡淡的道,“等你們安頓下來,隨便找個村裡人問問就都清楚了,我犯不上跟你們扯這個謊。”
許懷廉見徐村長來了後,態度這麼強硬,就有些不安,咬牙問道,“既然不讓哦我們去作坊上工,那咋賺錢?”
徐村長道,“你以前在許家村咋過日子的?打獵的本事沒了?還有懷仁,有過做賬房的經驗,去城裡找工並不算難,至於其他人,你們可以跟著村裡人學做豆腐小吃,出去擺攤,每天百十文錢總是有的,再不濟,還能燒木炭,村裡人都會,你們隨便跟誰學一下都行,這些不都是賺錢的生計?”
幾人聽的驚訝不已,許懷禮忍不住問,“村裡人咋都會的?”
徐村長隨口道,“阿鯉她娘教的。”
“阿鯉她娘是誰?”許懷禮不解的問。
徐村長頓時沉下臉,“阿鯉是誰都不知道,你們也好意思跟懷義稱兄道弟。”
這麼一說,老許家的人就反應過來,許懷禮脫口而出,“是顧氏,咋可能呢?她咋會的?”
徐村長哼了聲,“她為啥不能會?人家親爹是秀才,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知道的多了去了,不光教著村裡人做豆腐小吃和燒木炭,還教著婦人們做絨花,豆腐坊也是靠著她的手藝才做起來的,裡麵的各種吃食,都是她琢磨出來的,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顧家現在的一切,懷義也沒銀子去讀書……”
老許家的人猶自不敢信,像是聽彆人的故事,誰叫在他們的印象裡,顧歡喜就是個懦弱無能的受氣包子,除了蒙著頭乾活,啥本事也沒表露出來,頂多就是針線活兒做得漂亮點而已。
徐村長繼續道,“剛才你們嚷嚷著想去懷義家裡住,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覺得拿捏住了他的短處,不收留你們就是不孝對吧?哼,簡直搞不清狀況,懷義是顧家的上門女婿,跟許家斷親了的,有文書在,你們告他不孝也沒用,再者,顧家現在住的宅院,作坊,都是人家阿鯉她娘的,懷義啥也沒有,他自己都要靠著媳婦兒過日子呢,還能再把你們接進去?那你們老許家成啥人了?以後子子孫孫還要不要抬頭做人?”
“不,這不可能……”
這誰能信啊?
許懷孝嘲弄道,“咋不可能了?這事兒滿村人都知道,不光作坊和宅院,就是莊子,也在三弟妹名下,懷義在顧家,啥也做不得主,都是三弟妹說了算,所以,你們就是去逼他也沒用,而造成這一切的是誰?是你們,你們為了五十兩銀子,把他賣給了顧家,現在還想再吸他的血,可能嗎?上門女婿是個啥地位,你們不清楚?許家和顧家,現在就是兩家人,誰也攀扯不上誰,你們就死了那個心吧。”
說完,趕緊在心裡默念,對不住啊,懷義,為了把你摘出來,隻好先羞辱你一下了,你肯定能理解吧?
許懷義坐在教室裡,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心想難道是媳婦兒想他了?於是下課後,借著去茅廁的機會,閃身進了房車,顧歡喜當然不在,但給他留了張紙條,上麵把許家村災民找上來的事兒說了下。
尤其是老許家的情況,這個癱了,那個瘸了,還有少了的幾個人,她都寫的很清楚,最後提醒他,近期都彆回來,他不在,她才好出麵,由她處理老許家的事兒,那就牽連不到他身上了。
他在紙條下麵回應了幾句,出了房車後,心情難免有點鬱鬱,李雲亭見狀就問他,“這是怎麼了?”
許懷義自是不能提家裡的糟心事兒,“明天拜師了,心裡有點緊張。”
李雲亭挑眉,“你還會緊張?”
許懷義失笑,“瞧你這話說的,我是個人,還能不會緊張了?”
“我看你在孫師傅麵前,表現的很鎮定。”
“隻麵對孫師傅一個,我肯定不緊張啊,但去了孫家,那麼多人,據說孫尚書也在,我怕會怯場。”
他這麼一說,李雲亭倒是理解了,“孫尚書確實很有威儀,聽說,孫家的人都十分敬畏他。”
許懷義聞言,頓時苦笑起來,“你這麼一說,我更怕了。”
“到時候,我們陪你一起去。”
“好兄弟!”
兩章合並一章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