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接連喂了他兩碗,一碗是退燒的,一碗是消炎的,他都乖巧的喝光了,然後窩進她懷裡,抓著她衣襟,委屈巴巴的道,“娘,小魚還是熱……”
顧歡喜被他這幅樣子給萌到了,母愛空前泛濫,摟著又哄又親,可把許懷義給酸的不行,他也沒閒著啊,他父愛也高漲啊,他一刻沒停的給這小子用酒精棉降溫,又是擦額頭又是擦手心、腳心的,咋就沒往他懷裡紮、不衝他撒嬌呢?
擦到酒氣熏天,顧歡喜趕緊製止了,“行了,你去弄塊布子浸上涼水拿來吧,那樣能舒坦點兒,再擦這玩意兒,我都得醉了。”
許懷義不情不願的應了,拿來布子,附在顧小魚額頭上後,酸溜溜的道,“你放下他吧,挨的那麼近,再傳染給你。”
顧歡喜無語的攆他,“你就彆操心這麼多了,不是還要包餃子嗎,趕緊去吧,等下他退燒了,我就去幫你。”
“媳婦兒……”
“彆廢話,快去,對了,給小魚再熬點小米粥,生病了沒胃口吃東西,喝粥配鹹菜更好一些。”
許懷義聞言陰陽怪氣的道,“光小米粥鹹菜哪行啊,我再給他煮倆雞蛋補補身子唄?”
顧歡喜被他的語氣給整笑了,“你幼稚不幼稚啊?”
許懷義不覺得幼稚,點了點自己的臉,非要顧歡喜親了一口後,才誌得意滿的去包餃子了。
上車餃子下車麵,這事兒可不能將就。
許懷義自顧去忙活了,嘴裡還哼著小調兒,半點沒有即將要遠行的不舍,更沒有逃荒的焦慮不安,隻有對旅行的期待。
西屋裡,顧歡喜等到顧小魚後脊梁開始出汗,才把他放下,出汗就是退燒了,她提著的心也能放下了。
顧小魚這會兒也醒了過來,雖然還沒啥精神頭,但意識是清醒的,想到剛剛賴在母親懷裡撒嬌,滿滿都是羞恥感,以至於都不敢看顧歡喜的臉。
顧歡喜笑著給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打趣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跟娘撒嬌不是天經地義嗎?害哪門子的羞,嗯?”
顧小魚說不出話來,隻耳朵尖紅紅的,眼裡也濕漉漉的,終於有了孩子的可愛模樣。
顧歡喜見狀,心裡莫名歎了聲,“你再睡一會兒,等下吃飯時,娘再來喊你起床。”
顧小魚卻掙紮的要起身,“娘,我沒事兒……”
顧歡喜按住他,“乖,再歇一會兒,你才發出汗來,不著急出去。”
聞言,顧小魚這才又聽話的躺了回去。
顧歡喜幫他掖好被子,便去東屋收拾炕上的被褥,還有禦寒的衣物了,另外,那些吃的喝的,隻要她能搬動的,統統都抱到車廂裡去,這裡塞塞,那裡擠擠,儘量安置的齊整點,省得亂糟糟的看著眼疼煩躁,繞是她再仔細收拾,最後,等把要帶走的東西都搬進車裡後,裡麵還是滿當當的,隻餘下兩三個人坐的空地兒了。
還是許懷義過來,把有些不怕風吹雨淋的東西,放到車頂上用繩子捆綁住,這才讓車裡的空間變得清爽舒坦,不再是一副吃撐了要往外冒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