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捏臉,有些隱秘的歡喜,又有些莫名羞恥,顧小魚羞窘的道,“是,娘……”
這時,許懷義拉開車門,就見到顧小魚精致的小臉蛋紅撲撲的,跟秋天的大蘋果似的,忍不住道,“小子,你乾啥虧心事了?臉咋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顧小魚,“……”
猴屁股?您禮貌嗎?
顧歡喜嗔道,“你怎麼那麼多話?趕緊進來,把木板抽出來鋪好,躺下歇一會兒吧,下午還得趕車,不費腰嗎?”
聞言,許懷義果然顧不上打趣顧小魚,趕緊鋪床鋪被子,男人的腰可不能費了,這一世,她媳婦兒還年輕著呐。
顧歡喜拎著籃子下了車,把需要用到的家夥事兒都搬了下來,木盆,罐子,乾淨的細麻布,還有用來搗碎東西的石臼。
顧小魚沒留下睡午覺,堅持給她幫忙。
留下許懷義摟著閨女,愜意的攤開手腳,霸占了那張大床。
徐村長辦事效率很是很高的,沒多久,他就全村通知到位了,又親自監督著大家夥兒采摘桑葉,維持秩序,不要發生啥爭搶,壞了規矩和情分。
來跟顧歡喜學手藝的基本上都是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她們結伴圍過來的時候,顧歡喜已經清洗乾淨桑葉,正擱在石臼裡搗碎,旁邊的灶裡,燃燒著些乾草,顧小魚看著火兒,等要滅的時候,就再添一把進去。
說起來,也很有意思,原主跟著父親到了許家村落戶,之後嫁到許家,前前後後也有三年了,可她竟然跟村裡的人都不熟,跟男人不熟正常,可跟女子也沒什麼來往,說話最多的,竟是許家老宅的妯娌,至於其他人,頂多知道個名字。
所以,眼下,顧歡喜對著一群打量著她的女人,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她隻能儘量尷尬不失禮貌的跳過寒暄,直接進入正題,“都來啦,隨意坐,那個,我現在已經開始做了,步驟很簡單,你們看一遍就能學會了,還有不懂的就問……”
女人們麵麵相覷片刻,就知趣的各自找地方坐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手裡的動作……還有她那張臉。
其實,不光顧歡喜對村裡的女子不熟,村裡的女子對她也是陌生的,試問一個幾乎足不出戶、也不搞社交的人,旁人哪有機會去認識呢?
以前,大家夥兒隻以為她是因為秀才閨女的身份自視清高,瞧不起她們這些鄉下女子,覺得她們沒文化,不配與之來往,後來,見她下嫁到了許家,找了那麼個窩囊無能的男人,幸災樂禍之後,心理倒是平衡了,對她的那些排斥腹誹也消散了,再聽說了她的種種行事作風,便以為她是性子柔弱羞怯,不擅與人交往,所以才會被婆婆拿捏、被妯娌欺負,但現在……
她們看著她平靜從容的眉眼,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依然鎮定自若、雲淡風輕,之前的那些想法忽然就都崩塌了。
這絕不是個任人拿捏欺負的主兒啊!
許懷義如今可是個公認的狠人,能讓一個狠人供起來的女人,得有多厲害?
女人們心情都複雜極了,好在,還沒忘了來的目的,該看該學的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