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傳到顧歡喜這裡時,她對著許懷義感慨道,“總算沒寒心,村裡還是有明白人的,不然……”
許懷義之前為村裡做的種種考量和妥協,就成了個笑話似的,施恩可以不圖報,但誰也不想碰上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相較媳婦兒的觸動,許懷義就顯得寵辱不驚了,攤著手腳,愜意的靠在車廂裡,大口啃著梨子,隨意的道,“管旁人咋想呢,啥言論也傷不到我,好的壞的,都是彆人的嘴,咱們隻管過自己的日子,還是那句話,不管做啥,全憑本心,就求個問心無愧,活的坦蕩自在,咱們不圖誰的感激報答,沒有期待,哪來失望?”
顧歡喜似笑非笑的衝他豎起大拇指,“是,你格局大,境界高,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了不起。”
許懷義聞言,瞬間換上討好的臉,“媳婦兒,再了不起的男人,也得聽你招呼、供你驅使,為你瘋、為你狂,為你……”
“快閉嘴吧。”顧歡喜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孩子還在車裡呢,這張嘴就管不住了,啥話都往外冒。
許懷義扭頭瞥了眼顧小魚,像是才發現他在一樣,“你咋坐這兒?”
顧小魚,“……”
他一直都在,話說他存在感就這麼低嗎?
他知趣的站起來,“兒子不打攪爹和娘了。”
顧歡喜笑道,“彆走遠了,等下還要趕路。”
顧小魚乖巧的“嗯”了聲。
車裡隻有倆人時,許懷義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媳婦兒,之前你對姚管家那樣,就隻是借題發揮,為了翻臉好分道揚鑣?”
他總覺得有點哪裡不太對,村民們會覺得是他們兩口子脾氣大,受不得委屈,難聽點的,會認為他們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可他清楚媳婦兒的本事啊,脾氣大是真的,但也不至於一言不合就動手。
相較他能動手就不瞎比比,媳婦兒更喜歡以理服人、不戰而屈人之兵,稍微動點心思就能把姚管家和平打發了,沒必要喊打喊殺的,搞出這麼大陣仗和動靜。
所以,他猜著,這裡頭莫非還有其他事兒?
顧歡喜低聲道,“當然不隻是因為分道揚鑣了,最主要的,是我有預感,咱們跟姚家遲早會對上,現在搞好關係沒必要,既然早晚都要成為敵人,那還用費心思給他們留麵子做什麼?”
當然是抓住機會,先打為敬了。
許懷義眨了眨眼,“真有這種預感啊?”
顧歡喜點了點頭,然後又很不負責任的道,“就算我的預感錯了,現在也隻能將錯就錯了,反正姚家已經得罪了,這種程度的結仇,可化解不了。”
許懷義更光棍,“倒也是,那就順其自然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呢,至少到現在,是咱們撿了便宜,嘿嘿……”
看他傻樂,顧歡喜又無語,“咱撿什麼便宜了?之前我可揪著心呢,萬一村民們不給力,光靠你一個,風險太大了。”
許懷義大大咧咧的道,“可事實上,村民們還是站在了咱這邊嘛,經過這事兒,膽量有了,凝聚力也有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