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怕沒用,無可選擇的情況下,隻能一往無前。”
徐長鬆聽的心頭震動,等他扭頭去吃早飯了,還遲遲回不了神,直到被親爹拍了一巴掌,“想啥呢?趕緊準備,等下就走了,你給老子打起精神來,你媳婦兒、兒子、兄弟妹子,可都指著你照顧!”
他抹了把臉,重重的應了聲。
許懷義說的對,有這麼多在意的親人,他咋能沒有舍命相護的勇氣?他再慫再無能,眼下,都不能後退一步。
他得擋在親人的前頭。
像他這麼想的,不在少數,極個彆心裡忐忑不安、優柔寡斷的,也在其他人的敲打下,老老實實的聽招呼了。
總體來說,許家村這支因為逃荒才組織起來的隊伍,在危險麵前,穩住了大局,也經受住了考驗。
甚至被挑選出來打頭陣的年輕後生們,按照許懷義安排的隊形,拎著砍刀出來時,頗有些氣勢如虹。
誰能想到半個多月前,他們隻會在田裡種地,進山打獵都得掂量一下,如今,已經敢跟山匪對陣而不膽怯了。
等走到林子那處時,其他三家看到這樣的陣仗和氣勢,都很是吃了一驚,當即不敢再小覷,麵上的態度,也客氣了幾分。
尤其是對打頭帶隊的許懷義,更不敢再輕慢,原以為,這些村民可有可無,隻能打配合,結果,人家更像是主力軍,他們倒成輔助了。
沒辦法,人數決定了一切,就算他們的護院有功夫,可亂拳打死老師傅,十來個打一個,還能不贏?
於是,接下來再商量事兒,隱隱就以許懷義的意見為主了,其他倆家或許還有幾分不甘,但廖老爺很看得清形勢,姿態擺得十分端正,話裡話外的對許懷義很是推崇,他這麼一表態,其他倆家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他們倒也能寬慰自己,反正隻是暫時合作,又不是長久的在一起過日子,隻忍這半天就行,卻能替自家省下一大筆銀子,這買賣還是很劃算的,憋屈就憋屈吧。
辰正,臨時搭建起來的隊伍開始出發了,啟程的過程最開始有些慌亂,但上了路後,很快便井然有序。
不過,隨著越往前走,精神就越緊繃,直到遠遠看到兩側綿延的山脈,那些繁雜的樹後,仿佛藏著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走近,就像獵人瞄準了獵物,伺機而動。
行進的速度變得遲緩。
好在有人維護著秩序,人群並不亂。
許懷義等人走在最前麵,對危險的嗅覺也更直觀敏銳,他暗暗提高了警惕,低聲吩咐身邊的人,“都注意了,前麵就是危險區,對方很可能就在那裡埋伏著,眼睛放亮點,彆被打個措手不及!”
孟二柱和許懷孝離著他最近,孟二柱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立刻就點頭應和,表情顯見的就多了幾分緊繃,而許懷孝四下看了眼,啥也沒發現,抱著絲僥幸的道,“會不會那些山匪不打劫咱們了?”
他這話剛落,就聽到嗷嗷的叫喊聲響起,緊接著,便有一群人手裡拿著亂七八糟的武器,從山上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