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順利通過,招攬示好(1 / 2)

山匪們行動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大概也是生怕自家老大被許懷義一個不耐給砍了,所以都麻利的很,紛紛扔下手裡亂七八糟的兵器,乾脆的往路邊一退,頃刻間就讓出中間寬敞平坦的大道來。

許懷義手裡的刀繼續穩穩的抵著山匪老大的脖子,隻扭頭喊了聲,“排好隊,趕路了!”

這一聲,如解除了魔咒般,人群動了起來。

先是那三家富戶的車隊,剛開始還走的提心吊膽,等看到路邊的山匪們果然不敢輕舉妄動後,神情就放鬆了。

接著是許家村的人,人多卻不慌亂,長長的一溜隊伍有序穿過,經過山匪附近時,還大著膽子多瞅了幾眼,眼睛鼻子跟他們都一樣,也沒啥可怕的嘛。

膽子,就是這麼一點一點修煉出來的,經曆的多了,漲了見識,懂得多了,武裝了頭腦,再遇上事兒,便有了對抗的底氣和勇氣。

這也是種成長,危難麵前,被逼的快速成長。

大約一刻鐘後,所有的人都陸續離開此地,還有些觀望的難民也趁機綴在他們後麵,躲過了這劫。

最後隻剩下許懷義,還有陪他的幾個村民。

山匪頭子道,“壯士,現在能放開了吧?”

許懷義道,“再送我們一程,就放了你。”

山匪頭子瞪大眼,“你,你說話不算數啊?你不是要反悔了吧?我都放你們的人離開了,你咋能還得寸進尺?”

許懷義笑了笑,“我肯定放你,彆擔心,我要你的命又沒用,不過就是信不過你,多防備一手而已。”

“你……”

“行了,彆嘰歪了,你還在我手上呢,老實聽話就行。”

“……”

山匪頭子氣恨的閉上眼,隻能無奈照做,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許懷義的信用上,不然,必死無疑。

許懷義挾持著山匪頭子,往前走了三四裡地,直到走出了那片綿延的山脈,看到了大片空曠的田地,還有村落,這才將砍刀收起來,不過,也沒輕易放過他。

刀背猛地舉起,狠狠落下,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喊叫,山匪頭子捂著膝蓋,狼狽的滾倒在地,他疼的滿頭冷汗,麵目猙獰,瞪著許懷義,眼睛裡閃著掩飾不住的恨意,還有幾分畏懼不安。

“你,你言而無信!”

他率先發難質問。

許懷義冷笑道,“隻是斷你一條腿罷了,何來言而無信?我之前隻說留你一條命而已,又沒保證讓你全須全尾的回去。”

“你……”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就衝你乾的那些事兒,死有餘辜,滾吧,以後少乾點缺德事,不然下次就未必還有這種好運了。”

山匪頭子氣的咬牙切齒,他娘的,腿都斷了,一動就疼的撕心裂肺,他倒是想滾,能滾的了嗎?

許懷義就不管這茬了,招呼著其他人,頭也不回的追前麵的隊伍去了。

兩撥人離得本也不算太遠,小半個時辰後,許懷義就鑽進了自家馬車,舒坦的靠在抱枕上,喝上了媳婦親手泡的茶。

外麵趕車的人是衛慈,誰也沒想到,一小姑娘,騾車趕的居也有模有樣。

“都處理好了?”顧歡喜問著話,手裡也沒閒著,打濕了塊熱乎棉布給他,示意他擦擦臉和手。

許懷義點點頭接過來,將熱乎乎的棉布蓋在臉上,整個人都似鬆緩輕快了些,他愜意的歎了聲,聲音隔著布,顯得有些悶,“我斷了那山匪頭子一條腿,他一時半會兒的爬不回去,其他山匪見不到他們老大,沒有主心骨,就不敢輕舉妄動,咱們就有充足的時間離開了。”

其實現在,他們早就脫離危險了,並不咋擔心那些山匪還會追上來。不過,能離著越遠些,心裡會更踏實。

顧歡喜並不意外他這樣的處置,倒是顧小魚有些不解,“爹,您怎麼沒有殺掉那個山匪?放虎歸山,終成禍患。”

許懷義扯下臉上的毛巾,瞪眼看他,“你覺得應該殺掉他?”

顧小魚平靜的道,“是,他為匪首,過往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手裡也可能早就沾了人命,殺他,是為民除害,他並不無辜。”

這是無辜不無辜的事兒嗎?

才五歲大的孩子,張嘴就是殺人,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眼裡看不到半點害怕,這正常嗎?

許懷義一時間不知道咋接話,扭頭去看媳婦兒。

顧歡喜神色自若的道,“小魚說的很有道理,那山匪攔路搶劫,按罪當誅,但是,他即便死有餘辜,那也該是由朝廷、府衙、負責刑罰的官吏們去抓捕、去審判、去量刑定罪、再去執行,其他人是沒有那個權利的。”

顧小魚下意識的道,“可他是壞人啊,我們也不是濫殺無辜,殺他,是為了拯救其他的過往百姓……”

顧歡喜點頭,“嗯,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事情卻不能這麼辦,為什麼製定律法?就是為了約束百姓,約束大雍朝的每個人,律法明確規定,殺人償命,除非是簽了死契的下人,他們的命屬於你,你才可以隨意處置,其他人,哪怕對方有罪,你也不能想殺就殺,那是越俎代庖,挑釁律法的嚴明。”

顧小魚抿住唇,沒吭聲。

顧歡喜笑了笑,“是不是覺得這樣並不合乎情理?”

顧小魚不好意思的“嗯”了聲,“兒子不是不信娘親,而是有些想不通,還請娘解惑。”

“其實說白了,很簡單,就是尊重和敬畏律法,律法可以修改,但不能觸犯,哪怕有些條例不近人情,那也要以律法為先為重,以律法治國,國家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但總歸不會出大亂子,可要是以情治國,無視法紀,有能力的人都可以由著自己的喜好和判斷去決定彆人的生死,那這個國家必亡。”顧歡喜最後一句,說的語氣略有些重。

顧小魚心頭一震,麵色變了。

許懷義馬後炮,“你娘說的全對,為父不是殺不了那山匪,也不是不敢殺,更不在乎失信不失信,而是不能殺,因為我沒有處置他的權利,我現在要是個縣尉,我肯定判他個秋後問斬,哪怕我隻是個衙門裡的小小捕頭,我都敢以他拘捕鬨事的由頭,將他就地宰了,可我現在就是一普通百姓,能斷他一條腿,便是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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