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受大刺激了呀。
她一直想跟他聊聊,卻沒有合適的機會。
直到這天,隊伍停下安營紮寨,歇息的地方離著前麵的府城還有七八裡路,不明情況下,怕有麻煩,便沒敢靠的太近,倒是跟他們同行了這好幾天的那兩家富戶,派了個小廝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趕著車馬進城去了。
廖家沒有,選擇和村民們一起宿在了野外。
很快,嫋嫋炊煙升起,燃燒的火焰,驅散了傍晚的寒涼,陣陣飄散的食物香氣,更是熨帖溫暖了勞累一天的身體。
顧家,衛慈做飯,衛良壘灶撿柴禾,整飭晚上睡覺的地方,衛安陪著顧小魚,順帶著照顧辛巴,顧歡喜和許懷義就徹底解放了雙手,成了清閒之人。
兩口子抱著閨女,閒庭信步,四下溜達。
走到遠離人群的僻靜處,顧歡喜斟酌了一下措辭,試探著問,“你最近是不是有啥想法呀?”
許懷義愣了下,“啊?啥想法?沒有啊……”
顧歡喜挑眉,“真的沒有?”
許懷義還是一頭霧水,“沒有啊,我該有啥想法嗎?”
顧歡喜看他的茫然也不像是裝的,乾脆直白的問,“那你最近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突然就端正態度、奮發學習了?”
許懷義眨了眨眼,“奮發學習不好嗎?這不是你一直都盼望的?”
聞言,顧歡喜似笑非笑的哼了聲,“少避重就輕,事出反常必有妖,跟我打馬虎眼,長出息了啊……”
許懷義一下子笑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選哪個?”
“嘿嘿,當然是選坦白,親密的夫妻之間咋能有秘密存在呢?”
“少嬉皮笑臉的,趕緊說。”
“其實也沒啥,媳婦兒,就是我忽然頓悟了,覺得應該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這樣才能更好的護住你跟孩子們,怎麼樣才能強大呢?唯有讀書,商戶的地位還是不行,你看廖老爺他們,有錢又咋樣?地位不夠,山匪就敢攔路打劫,換成官員,哪怕品級不咋入流呢,他們也會忌憚一二,咱之前能順利闖過去,有僥幸成分,是我打了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擒住了山匪頭子,不然,怕也是一場惡鬥,傷亡免不了……”
顧歡喜聽著,若有所思。
他繼續道,“我自持有身手,倒是不怕跟彆人打鬥,為了你和孩子,我也敢跟任何人為敵,但敢,不代表就能行啊,我功夫再高,也不是天下無敵,總有人比起厲害,而且,到了京城,達官貴人遍地走,我有功夫也沒用,不抵他們一句話,這就是地位身份的差異,想改變這些,還是唯有讀書,所以,我決定了,進武學院學習,走武舉也行,考明法也行,總之得出仕,這是改變階層身份唯一的路。”
顧歡喜半信半疑,“你真這麼想?”
許懷義重重點頭,表情認真的不得了。